“小白,我不是和你玩笑。”君傾語氣很冷,神色更冷,說完繼續抬腳往棠園外走。
小白先是一怔,定定看著君傾一小會兒,而後掠步到他身側,不惱,反是用手肘杵著君傾,邊杵邊笑眯眯道:“哎呀呀,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小傾傾你臉上看到這種冷得掉渣的神情了,幹嘛?生氣啦?因為我拎回來一個姑娘?”
小白笑眯眯的,說的話很是曖昧,君傾卻是無動於衷,任他杵著自己的手臂及側身。
“看看你,生氣到不說話不理我啦?不就是因為我拎回來一個姑娘嘛,你至於整得像我欠了你一條命似的哪?大不了我把她扔出去就是咯。”小白又道。
“不必。”君傾終是出聲,語氣依舊冰冷,“待我去過柴房,君鬆自會處理她的屍體。”
“喂,小阿傾,你沒良心啊。”小白似是惱了,不再用手肘杵著君傾,而是瞪著他,很是不悅道,“我就留個小姑娘玩玩給我在帝都這煩躁日子添添樂子,我就這一小樂子,你也要奪了去?”
“你要玩,多的是人給你玩,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君傾麵不改色。
“我偏不!我就要留這麼一個來玩,你這孩子還能拿我怎麼著?真要殺了我拎回來的人不成!?”小白真惱了。
“是。”君傾答得毫不猶豫。
小白忽地轉身站到了君傾麵前,擋住他的路,同時揚起巴掌,怒道:“你翅膀又硬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打你!?”
“不信。”君傾答得未加思索。
“你——”小白舉起的手往下落,可遲遲都落不到君傾臉上,反是氣得他咬牙切齒,“你這孩子就是吃定了我舍不得打你是吧!?”
“不。”君傾冷聲否認,“小白你要打我,我不會還手,但是——”
說到這兒,君傾那冷得令人心生寒的眼神忽然變得柔軟,軟得近乎委屈,“看”著慍惱的小白,一副如小家夥一般受了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接著道:“小白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打阿傾,阿傾好傷心。”
小白怔住,睜大了眼看著委屈可憐得好像阿離小家夥那般惹他疼惜的君傾,一副錯愕的模樣,頃刻間莫說慍惱,便是歡喜疼惜都覺來不及,使得他竟張開雙臂一把將君傾抱到了懷裏來,愛憐道:“哎呀我的小心肝小寶貝兒小阿傾,你已經多久多久沒有這樣可憐兮兮地和小白撒嬌了?可心疼死小白了,不傷心不傷心啊,小白哪裏舍得打我的小乖兒小阿傾,來來,小白抱抱啊。”
小白將君傾抱到懷裏的一瞬間,他的心驀地一顫,有激動,有感慨,亦有心疼。
激動的是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這樣抱過他的小阿傾了。
感慨的是他的小阿傾真的已經長大了,早已長大了,長大到早已不需要他的年歲了。
心疼的是他的小阿傾,太讓他憐惜。
真的已經很久很久了啊……還記得以前這樣抱住小阿傾的時候他和小阿離的年紀相差不了多少。
那時候的小阿傾,小小的,還不及他的腿根高,總是喜歡抱著他,或總是喜歡撲到他身上要他抱,無憂無慮,像林間一隻歡快的小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