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衝動的憤火,剛剛騰燒起心底。他隨後又想到:自己在學校內,已經被人輕視了兩年半,何畢再乎這一次的輕視。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常無碌還懂。
他的心緩緩平靜下來,感覺到笑姐並不能激發自已腦中“ZS超級智能電腦”充電的欲望,他決定不再跟眼前這位看似很是變態的笑姐多說些什麼。
輕輕邁步,走到折疊刀與撲克紙牌墜落的地方。彎下腰去,想要將落地的折疊刀撿起來。
折疊刀,是常無碌唯一可自保的屏帳。也隻有當他手中拿起那把折疊刀時,才能將白老人傳給自己的人生精華意境,發揮到一種超越現在水平,另一個至高境界。
那是一種暢快的淋漓盡致,那是一種足以讓真正的功夫高手刮目相看的自信。
望著他彎腰去撿折疊刀,站在一旁的四位殺手臉色倏是一變。可是當他們的眼光再次甫及到:那平鋪在折疊刀上麵的撲克梅花九之時,想到了撲克的主人正站在自己眼前,臉色很快又回複到正常之色。
看來,他們深信梅花九的作用,就相當於他們深信笑姐本人的能力一般。
“知道他們為什麼看著你去撿那把,施他們四位一星級殺手,言麵頓掃的折疊刀,而不去阻止嘛?”
笑姐的身子依舊背對著他,笑容仍是不變,說話的聲音依舊那樣迷人與動聽,無慍無燥。仿佛她早就將自己的思想放置的超然物外,而眼前的所作所為完全跟她豪無關係,自己的說話也隻是隨口一問而矣!
她的神態還是那樣的悠然自得,讓人感覺高深莫測。
常無碌不想去猜想和回答她的任何問答,隻是知道自己一定要先將折疊刀抓在手中。他輕輕將折疊刀拿到手中,頓時一種踏實的感覺由心底升起。
笑姐完全不在乎常無碌對自己的問話回答與否,完全如同是在對一位不識自己廬山真麵目的小輩,自報自己的規矩與家門一般。
“我笑姐手中撲克紙牌中的九,是用來救人的。人分男女,而男女在笑姐眼中又分兩等:救一等女人用紅桃九,救二等女人則用方片九;救一等男人用黑桃九,救二等男人用梅花。而在笑姐眼中一等為極品,二等為次品。一等為我喜歡救,二等為我雖不想救,但又礙於人情事顧又不得不救。”
常無碌隨手又將那張梅花九撿起,然後站起身來。若有所思的說:“九同救。用九來救人,很好,很好。”
他霍是抬頭,眼光如天空正在眏射的太陽。此時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白老人意境的籠罩之下。“那殺人,你又用幾?”
“我笑姐所要殺的人畢死如疑。救人用九,殺人當然得用四。四死的,多好玩啊!”
哪怕當真在說著鮮血淋淋的事件,相信由笑姐嘴中說出來,完全會施人感覺不到絲毫血腥的味道。不認識笑姐的人,還真會以為自己看到一位純真的孩童,指著紅葡萄酒中流淌出來紅褐色液體,說那是人血一樣,隻是感覺她很是可愛。
當然,常無碌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她的可愛,而是一張張的撲克。撲克紙牌梅花四列陣如浮光掠影閃現般,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被附於死亡信號的梅花四,如黑色的雪花,在半空中飛舞著,倏爾打在常無碌的鼻子上,又倏爾拍在他的耳脖間……
“我殺人用四。”微笑的聲音,淡淡的傳來,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是空氣的流動變緩,溫度變冷。
撲克在常無碌的鼻耳脖間,隻是一閃便又離去,若即若離間,如同被人調戲一般。常無碌並沒有感覺到被撲克打中後的疼痛。
“難道笑姐在殺人前,有調戲人的習慣?”
撲克梅花四在他的眼前“唰唰唰”飛舞著,如同催命鬼差散下的催魂牌,其聲、其景甚是詭異嚇人,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折疊刀。
“咯咯咯……”
一陣勾魂攝魄的嬌笑,再次由笑姐的嘴中傳出,她人如同清風吹拂下的花枝,不由自主的輕顫著,讓人怎麼看都覺得她笑姿迷人,身段唯美,不像在殺人前熱身的前奏。
“逗你玩的,看你緊張的。放心,你又不是姐的菜,姐又怎會殺你。”
隻是在笑姐笑語傳播間,常無碌眼前剛剛看到的那些梅花四,倏地一下,又平空消失了。如同他眼前出現的隻是幻覺,或是那些梅花四根本就沒有在他的眼前閃現過。
詭異嚇人的氣氛雖然在笑姐言語間遁去,但是常無碌心中霍是產生一種:自己剛剛由生死邊簷漫遊過一般的感覺,絲絲冷汗滲透三衫。
“……這個女人,心性變化反複,剛剛救下要殺我的殺手,又給自己散發下死亡氣息……現在又說不會殺自己,虛虛實實,著實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