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想你的十年(1 / 3)

黑暗之中,楚長歌閉著雙眼,身後的腳步聲停在床榻邊,停頓片刻她便感覺床上似乎多了一個人。

熟悉的氣息圍繞在她的四周,背後貼著溫暖的胸膛,她不由得抓緊被子,深怕自己管不住心意轉身將他抱住。

楚長歌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加無法去猜測他的心思,隻是覺得那種溫熱讓人眷戀又舍不得放手。

察覺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在被憐惜打傷的地方更加的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長歌,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點點溫濕落在她的臉頰上,楚長歌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她顧不得所謂的矜持睜開雙眼,與他的眼眸對視著。

一滴兩滴,每一滴淚都落在她的臉上,原來再堅硬的人也會有弱點,也會不自覺的為某個人落淚。

“紫眠,你哭了。”她輕聲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如果這是一個夢,她覺得是她十年以來最真切的夢,那個人就在眼前,目光裏的滄桑彙成水珠一點一點滑落,她湊近他伸出舌頭掃過他的雙眼,鹹濕味道讓她不禁縮進他的懷裏。

這個人還是這樣,一舉一動都會讓她忘記原本下好的決心,隨即的心也會跟著他搖擺不定。

不知道何時依靠變成了互相汲取溫暖,一把火燒光了十年的空白和全部的理智,他的手熨帖在她的肌膚上,她的雙唇不由得溢出他的名字。

可以的話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至少在夢裏沒有人會分開他們。

然而……紫眠頓覺後背一疼,撐起身體望了望陌生的營帳和床榻上氣鼓鼓的女人,他表情卻前所未有的輕鬆。

“怎麼?用過就不認了?”他起身隨意的披了一件外袍,精瘦卻用力的體魄絲毫不介意的裸露在楚長歌麵前。

楚長歌踹他的腳還露在被子外,咬牙切齒瞪著他,“還不走?”

紫眠挑了挑火盆,將營帳的溫度迅速上升,而後坐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腳扯了過去,笑道,“不走!”

“待會莫離會來尋我,你……”楚長歌覺得氣但是卻想笑。

紫眠不知從哪裏掏出的藥膏給楚長歌的腿上藥,盯著她的傷口語氣平靜,“長歌,謝謝你,莫離我很喜歡。”

楚長歌伸腿想要掙紮,“喜歡個鬼!昨天是誰不救她的?”

他握住她腿的手勁不由的加大,“莫離是我的女兒對嗎?雖然沉央故意報錯她的歲數,但是你騙不了我,至於昨天,莫離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如果你跳了我也會跟著跳下去。”

楚長歌不再掙紮,臉色微微漲紅,“你……你這些年到底跟誰學的說話?”

“這些年,我連話都很少說。”他抬手從楚長歌的臉頰緩緩向下滑,停留在了楚長歌胸口箭傷處。

十年前的傷口罷了,早就不痛不癢了,而他的手在傷口上來回的摩擦,突然低頭吻住了傷痕。

楚長歌臉通紅,抬腳便是一腳,“快滾!”

他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

憐惜一夜未睡,聽說楚長歌和莫離被救了,而柳如初這個蠢女人也死了,這麼說的話她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現在紫眠應該知道了這位安夫人的身份了吧,估摸著應該開心得不知所措了。

不知為何越是這麼想,她便覺得自己這十年過得如此生不如死,她與他是曾經人人稱讚的金童玉女。

她以為她可以用時間來改變楚長歌在他心裏的位置,卻不想改變位置的卻是她,她在他心裏越來越虛無,不對,或許早在楚長歌出現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他心裏了。

宮女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娘娘,這……”

“說吧,還有什麼不能說?”憐惜無所事事的擺弄著手中的暖手爐。

宮女頓了頓才開口,“昨晚,皇上是在安夫人帳中過夜的,奴婢遵娘娘命令去查看安夫人,卻看到皇上走了進去,今早才出來。”

憐惜手中的暖手爐跌落,她一臉難以置信,“不,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把沉央皇子看成了皇上?”

宮女低頭,“奴婢也以為是眼花,可是沉央皇子是在皇子妃那過夜的,奴婢今早就看著他走出來的。”

憐惜頓覺可笑,楚長歌曆經紫眠,言翊,如今是沉央的侍妾,紫眠竟然還能如此待她,而自己卻因為走錯一步卻被紫眠記恨如此。

憐惜已然坐不住,打算去會會楚長歌,看看她到底給紫眠下了什麼藥。

卻不想,自己才起身不過走了兩步,簾子就被人掀開,許久不曾單獨見麵的紫眠突然走了進來。

憐惜的笑意溢出嘴角,期盼著他開口說些什麼。

紫眠看她匆忙的樣子,便道,“去哪裏?”

冰冷的語氣像是一把利刃刺得憐惜渾身都難安,可是他沉默的時候又讓她覺得自己可笑,一時間她才知自己是如此的犯賤。

“怎麼不說話了?是想找她嗎?”說著,紫眠將柳如初手裏的那支珠釵摔在了憐惜的麵前。

憐惜望著地上被摔斷的珠釵,是她最喜歡的一支,平日裏除了見紫眠外她自己都舍不得帶,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他的手裏。

紫眠見她不說話,便自行開口,“很好奇為什麼我會有?柳如初從你這裏拿走,你不知道?她在狩獵場所做的一切你不知道?”

憐惜麵色煞白,以為自己一直都做得滴水不漏想不到被他都知曉了,她後退幾步癱坐回椅子,“臣妾不知。”

她一口咬定自己與柳如初沒有關係,反正柳如初已經死了,早就死無對證了。

“臣妾甚少戴這支珠釵,或許是柳姑娘拿走了,臣妾並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憐惜垂下頭不敢看他。

他冷哼一聲,便道,“那你也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走了,憐惜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她父親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他將柳如初的屍體送到鳳家是什麼意思?”

憐惜望著自己的父親,這麼多年了她為鳳府付出這麼多,可在他們的眼中卻是那麼的理所應當,在她快要失去一切的時候,他們竟然不救她還想著用柳如初代替她。

憐惜改變神色端正的坐著,“父親,屍體罷了,難不成屍體還能說話不成?再者,你們不是一心想要扶持柳如初嗎?這般就來尋本宮,打自己的臉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