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七日淩晨,無數帝都人都看見了那一條由皇宮中騰空而起的不知明巨獸,那有著赤紅色的鱗甲並身上燃著火焰的巨獸從口中噴湧出的灼熱烈炎焚燒了皇宮的亭台樓閣,一時間火光四起,將那本該是黑藍色的天空照得赤紅如血。
在這一天他們赤焰國的天赤,當年打下了大片江山的赤家,絕後了,而當年為赤家打下大片江山的國之棟梁的燭老將軍則因情緒激動在與不知明敵方交手時戰死。
這一日的變動看在所有赤焰人的眼中,也被世界上的所有人記在心裏。赤家亡了,代表著其最高武力的燭龍也死了由此而來,赤焰國似乎成了無主之地,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這一日,四大人類帝國中的其它三方中,最強的聖域與國力略遜一些的雲霄詭異而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沒人前去赤焰刺探國情,也沒傳出任何對赤焰不利的傳言。
與此同時,同為人類眼中異類的四異族中的岩族都城中。
“臣不明,王為何放過這樣一個吞並赤焰國領土的機會,現在我岩族戰士戰力之高是之前土地貧瘠時的數倍,以這樣的戰士對上失了燭龍的赤焰國軍隊,定然能夠連連取勝,就算最終被人類合力擊敗,也可以掠奪到足夠的物資,最重要的是,臣以為,以王上的手段,定然可以從人類手中簽下對岩族有利的條約並且獲得一部分赤焰國的國土……”
岩石望著石青峰那漸漸涼薄冰冷起來了的麵孔不由自主的將原先高昂的聲音低了幾度,而後又低了幾度,最後閉口不言。隻是那目光中的不甘卻是顯而易見。
石青峰轉首望向牆壁之上掛著的大陸版圖瞳孔四散。這岩石的野心比他想像的還要大啊,聰明又有野心,這樣的人很難對付,但在他眼前還不值得一看。因為這人隻有些小聰明而沒有看通大局的大智慧。
“岩石,你可是認為我與那幻族殿下的情誼並沒有高到令我不對他王位試煉所在的赤焰國動手?”
“臣不敢,恰恰相反的,臣是以為王與那位殿下關係之深切足以令對方將那份土地割讓一份給岩族。對強大到足以顛覆一個國度的幻族來說,赤焰國的領土隻是那位殿下的試煉任務而以,多些少些對那位殿下都不會有影響。”
岩石將頭低的很低,因而石青峰看不到那雙土黃色眼眸中的不甘與灼然的野妄。
對與岩石的狡辯,石青峰不置可否的昂首扯出一絲冷笑。
“在你看來,那位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岩石神色一滯,隨意談論上一級的存在,這種行為無論在本國還是他國麵前都是個很大的忌諱,但如今岩王如此問了,他怎麼能不答。
隻是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岩石在開口前得先想好,因而他沉默了。
石青峰神態閑適的坐在書房的長椅之上,悠然自得的泡了壺由精靈森林中引進的,泡著喝會有奇異香氣的葉子,輕抿了一小口,拿起了一本《軍法韜略》,似乎並不急於從岩石口中聽到答案。
近十分鍾後岩石這才緩緩開口。
“回王上。這一屆的幻王繼承者是有記載以來的幻國中較為傑出的一位,他的謀略極其巧妙,這從他三年內就能顛覆一個國度就可以看的出,但這一點並不是最令人吃驚的,最令人吃驚的應屬他的膽魄,自他獨身進入赤焰至今的三年間所做之事眾異族都看在眼中,王上也看在眼中,所以那位殿下所擁有的膽魄究竟有多大,王上應該比屬下更為清楚。而在此之外這位殿下的運道也是極好,一路行來雖有些小坎坷,但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這也代表著那位殿下有著極高的適應力極應變能力……”
“那麼岩石,我問你。若是我真動了這樣一個人物用了三年時間才打拚下的江山,他會怎麼做?”石青峰麵色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情緒。
這是上位者慣用的伎倆,裝深沉,裝陰鬱,你越是不說,下麵的人就越是忐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要自己斟酌,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就要丟了性命,這種貓追耗子般的心理戰,簡單,而實用。。
“那位殿下極其有能力,但是卻也是個極其重義之人,若不是如此,當年也不會為了揪出精靈族的那名竊取者而險些丟了性命。”雖然如此說著,但岩石那低沉著的麵孔上卻滿是嘲諷。為了別國而獻上性命,那位殿下的性命也忒不值錢了一些,重義?不過是愚蠢的代名詞。
石青峰麵色依然平靜,不喜不怒,隻是輕輕開口道:“的確如此,那位殿下的確是重義之人,可我問你,那現任的精靈族女皇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我對那位殿下打拚了三年才取下的領土伸手,你說我岩族,會怎樣呢?”
話語尾聲之際,語調已經讓岩石冷的尾骨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