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去那裏啊?”城主見佑明提起厚重的披風準備離去,不禁流露出一副哭喪的麵容。
“聽說過舊神嗎?”佑明拉開門,他的表情很奇妙。“祈禱吧,至少神能保佑你。”
舊神,即南方之神。掌管冰與雪,生與死之神。是世間最殘酷的神,是靈族和冥族的起源。
天經裏有關於舊神詳細的描述,在天地混沌,神獸肆虐久遠的上古時代,存活在世間裏第一個男人,將所有神獸的力量逐一地封印在世界各處,後世為了稱頌這個男人的功績將他稱之為舊神。
“哦~~哦,今後就滿兩千歲,人的生或死,不過是虛幻之物,究竟所見所聞是夢是幻。連將要凋謝都不知的人們啊……”
“今日是已定之命。讓天神的血帶走你們的無知。”
歌聲在空中縈繞,好似鷹一般從初秋的豔陽天中俯衝下來。祈禱聲宛如沉悶的節拍隨著歌聲時起時伏。
東城門
東城門是佑明布兵最少的城門,城民們打算從東城門突圍也是在所難免的。此時此刻的東城門已經是烏壓壓的一片,是晴天裏滾滾壓來的烏雲,在東城門前的人們隨時都會引起一場暴動。
琉沫被這些像受驚的兔子般的人們的數量驚愕到。他見過如同成群的烏鴉般的一片英勇向前的戰士,見過恍惚間雷風暴雨的戰鬥時,舊城荒涼成一片廢墟的亂戰。
但是,戰前竟然混亂成如此,讓他目瞪口呆。這麼大一批貪生怕死的人讓他對愛爾城的這場戰爭的信心下降太多。
城下的人仿佛匍匐於神殿一般。
“琉沫大人,琉沫大人,快讓他們開門,讓我們出去吧。”
“琉沫大人讓他們將我們放行吧。”
“琉沫大人!您看看我們一家老小!他們可不能參戰啊!”
哀求聲此起彼伏。門被撞擊的“依依呀呀”的嘶嚎。它已經年邁,筋骨卻被這幫不知好歹的年輕人那般折騰。
琉沫受命前往城樓,他心情忐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隻是滿腹的怒氣,為這群懦夫而可笑。
“琉沫大人,城裏再派些人手來鎮守東城門吧,看樣子不久東門就會被這些城民們突破了。”守門將向琉沫行了禮,他擦著兩鬢的汗水,請求道。
“……”琉沫心想著佑明殿下曾說過,東門鎮守的人隻能有這麼多,如果他們請求支援且說支援馬上就會趕到,讓他們認真駐守便是。“城主已經在整頓。”
“琉沫大人開門吧!”城下的人還是央求聲連連。門被擠的“吱吱”作響。它好像是被擠的心肝肺將要吐出。
琉沫聽見破舊不堪的城門已經被這群人禍害的不攻自破的心酸聲,心也不禁痛楚起來。難道要不戰而敗嗎,他看到這局勢,不禁搖搖頭。
他心想著佑明殿下的對他的囑咐,定要拖延到七成的城民聚集至此。這時,守門將已經急不可耐:“門要守不住了,城主的支援還沒有到嗎?”
琉沫搖了搖頭:“再等一刻,支援已經在路上。”他說罷妝模作樣地背過身對身邊的人傳達著命令。
琉沫攥起了拳頭,他還在一味的勸說民眾,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流了下來,他咬著唇,此時的局勢如此不堪讓人尷尬。佑明殿下的話語,在他心間緊緊一遍一遍重複。
頓時,有人在人群中攪亂起來。“……”
“昨日,向城郊去的人就沒有幾個人活著回來的!”“想必昨夜那巨獸殺了不少城內的人。不歸者有誰,小城裏的人必如自家親人般了解。”
“就算不走!留城也是死!”一個男人在人群中衝著琉沫大吼著。“快放我們走!琉沫!”他緊緊拉著妻兒的手,青筋暴起,才不管昨夜發生什麼。
他隻知道,今天,明天,這裏將會發生什麼!顯然這時就算是在城裏人看來有名望的人的勸說,他們也完全聽不進去了。
人們貌似因為他這句話的情緒也變得憤怒起來,他們與守門將打成了一團,是事態越發的嚴重起來。
“琉沫大人,東城門失守了!”士兵拄著槍拐兒來報,看著城樓上的琉沫眼看著東城城門即將失守,東門被用力的撞擊著,“哢哢”門卡將被別成兩段,城民們將要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