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黃昏卻下瀟瀟雨【一】(1 / 3)

得了玉蟲,司徒兮將其養在嗣沅三層,因著血蠱最為陰厲,索性也就隻種了五隻。山隱送了醫書歸來,剛至雪山,就看見南宮澤毓負手而立,觸於雲端。

山隱覺著奇怪,皺了皺眉,南宮澤毓說道:“此行純屬為著一睹雪山風貌,別無異心!”

山隱心知,他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了,隻是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些,輕輕一掠,落至南宮澤毓的旁邊,抱了抱拳,說道:“王爺!”

南宮澤毓點了點頭,說道:“此般看來,這水雲澗若隱若現,好似天城,果真絕妙!”

山隱聽了不語,此乃幻諗陣,司徒兮親自種下,所見之境皆是幻境,而真正的水雲澗卻更在雲深處!

南宮澤毓見山隱麵色隱晦,也不多說,睨了雪山之巔一眼,說道:“時候不早,如此告辭!”說罷便輕身飛去,不消半刻,無影無蹤!

山隱皺了皺眉,掌風一現,隻見深深雲霧,層層剝開,全然不見先前之境。

“主上,我找到了這個!”緋顏興衝衝地跑到了司徒兮旁邊,隻見司徒兮正擦幹手上的血跡子,見了緋顏手上拿著的東西,頓時變了臉色。

“流呤?!”司徒兮皺了皺眉,接著問道:“此物是從何處得來?”

緋顏見司徒兮一臉正色,也收了笑臉,說道:“在玄冰床上!”

那玄冰床就是南宮澤毓睡的那張床,因著太過寒涼,然,療傷效果最佳,司徒兮索性就在上頭墊了許多棉被,以致看不大出。

司徒兮看著流呤微微出神,果真是無比漂亮,這西蒙第一寶果真是名不虛傳,接了緋顏手上的流呤,隻覺得一陣清涼,更有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那人還是留了下來!也罷,緋顏,對這西蒙一直都存著好奇,如此今夜我們夜探西蒙毓王府如何?”司徒兮痞痞一笑。

緋顏見了心驚,對於西蒙的印象隻留在那詭異的雲深,還有那位手段淩厲的阿長。本想著能躲就躲的,偏偏司徒兮對於西蒙興趣多多,幾次三番想要一探究竟!

“主上,若是再想知道什麼,弗如問問溪暮!”緋顏皺著眉頭輕輕說道。

司徒兮嘴角微勾,說道:“既然如此,我還是喚了蘋早來!”

緋顏連連擺手,說道:“得了得了,若是喚回蘋早,她又得怪我!”

將近卯時,司徒兮換了一身男裝,乘上雲輦,帶了緋顏,毫不遮掩,直去西蒙。緋顏縮著腦袋,頂著涼風,看著司徒兮,笑道:“主上是去過西蒙毓王府?”

司徒兮輕輕一笑,說道:“何以見得?”

緋顏努了努嘴,看了看前邊的白羽,說道:“若非主上授意,白羽何以主掌方向,半點不曾迷糊?”

司徒兮看了看前頭拉著雲輦的四隻仙鶴,笑道:“白羽性靈,懂得這些又有什麼稀奇!”

約莫一刻鍾,以至毓王府上空,已是暗了燭火,想來都已經安歇了!忽見得後院裏頭燭光閃閃,定是有人!

司徒兮看了緋顏一眼,緋顏會意,停了雲念,探身而下。片刻之後,隻聽得一陣騷動,司徒兮微微一笑,刹那間,花落成海。司徒兮手持卿泠,飛身而下!

這裏原是毓王府的大院,裏頭住著的都是南宮澤毓的親信,緋顏入戶,並不虛掩身形,堂而皇之進了門子,暗衛紛紛出動,隻是瞬時,院裏燈火通明,緋顏被圍。

南宮澤毓微眯雙眼,看了看牝羅,問道:“可見落花?”牝羅剛想回聲,隻聽得一陣清雅琴音,那些暗衛紛紛倒地,乒乒乓乓一陣喧鬧。南宮澤毓輕聲一笑,說道:“來了!”

司徒兮空中曲腿,錚錚琴音傾瀉而出。緋顏收了掌中毒粉,奔上前去,說道:“這怎麼能叫探?分明就是闖!”

司徒兮輕聲一笑,隻見周遭皆是緋紅一片,陣陣幽香,襲鼻而來。收了琴音,隻見南宮澤毓帶著牝羅飛身出戶,牝羅冷眼一看,隻見一個天姿國色,穿著一身黑衣的姑娘,以及一個姿容清雅,落落大方的公子。

見滿院落紅,又見司徒兮手上抱著一把古琴,心想莫不是那神龍不見其尾的簡溪麼?還未出聲,隻見南宮澤毓難言喜色,說道:“久候多時!”

進了門,隻聞得一陣龍涎香,聞來隻覺得心生歡喜。案幾之上設有棋局,室中布置皆是不俗,極有格調。隻見牝羅抱劍站於南宮澤毓身後一臉警惕,司徒兮見了好笑,說道:“這西蒙第一衛果真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