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病……”柏子鬱身體繃得直直的，步伐也有些僵硬，也許是梧桐樹的陰影緣故，突然撞到了什麼，柏子鬱踉蹌幾步，又是一陣吃痛，捂著腳踝齜牙咧嘴的，扭過頭一看，撞到的地方竟然是半塊生鏽了的鐵藝廣告牌。
“怎麼了？”許苑問。
“沒有，你繼續，”柏子鬱不想打斷她，“這種心理正常人都有，是你太敏感了。”
許苑有些遲疑：“可是，有時候竟然還討厭你哎。”
“什麼？”柏子鬱一驚，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又討厭了？不是喜……”
“我是說偶爾啦，又不是真的討厭你。”
柏子鬱有些急了：“你這人到底怎麼想的啊，到底是怎麼個討厭法啊？我好像沒有做出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吧。”
許苑因為一直被推著走，全身放鬆下來開始漸漸有些涼意，雙手抱臂看著他，酸酸的說道：“誰讓你有秘密不告訴我的。”
柏子鬱像看著白癡一樣看著她：“秘密能隨便告訴別人，那還叫秘密嗎？”
許苑想了想，眉頭驟然舒展開：“啊，也是……不對不對，是除了我之外有很多人都知道你那個秘密啊。”
與此同時，柏子鬱將外套丟給她腦袋上：“比你親哥還好，還討厭我，真是沒良心。”
毛衣外套帶著溫度，裹在許苑身上那一刹那就好像抱著暖爐一樣，許苑情不自禁發出一串愉悅的聲音：“哇，這可真暖和。”
柏子鬱繼續推著車，表麵沒有多少情緒，但仍對許苑的話有些好奇，幾秒之後，終於忍不住了，“我有什麼秘密你不知道的？”
外套寬大的帽子幾乎遮住了許苑的整張臉，她隻露出一雙眼睛，揚起臉看向柏子鬱的時候，月牙正巧懸在頭頂，許苑禁不住凝視好久：“平時你會分享一些事情，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就像今天我非常開心老畫匠的事能夠分享給我。”
“你高興就行。”
許苑捧著被帽子遮住的臉，眼睛睜得大大的，許苑知道柏子鬱不會忽略自己非常誠懇的問題：“書中告訴我這是一個人將自己的世界分享給他人的表現，隻是，如果這個人不再讓你看到他的世界，鬱哥你會不會覺得很難過？”
柏子鬱再一次停在那裏，如玉般溫潤的臉上再一次露出驚訝，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許苑。
許苑收回視線：“如果沒有雨姨和我媽的關係，估計我們連朋友都不是，有時候我會覺得我不值得別人對我這麼好，我會想你是不是對我厭煩了，所以開始疏遠我，不再有事情分享給我了，我就會感到難過，然後就討厭你，就感覺……好像一直以來我們的友情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樣。”
柏子鬱在終於理解之後，眨眼睛的頻率變多了，投在臉上的睫毛影子忽閃忽閃的，唇線也劃出好看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光線昏黃的作用，他的臉頰有著絲絲紅暈。
這時，許苑突然扯掉帽子，重重的拍了拍柏子鬱的肩膀放聲大笑：“所以啊，我覺得心理真的有問題，而且還病的不輕啊哈哈。”
“都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