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千年詛咒1(1 / 2)

風雨飄搖的無名宮中已是人人自危。這個冬天,無疑是一個永遠冰封的季節。東門前已堵了七八千的鐵甲兵。飛蝗來去,交織在空中,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東城上,千人呼喊,雲梯之上,易家軍的步兵隊伍靠著弓箭兵精準的箭法掩殺上城,卻見城上守城的士兵並不多見。不知什麼時候,城上的士兵盡皆棄城而逃。無名宮的布局結構相當龐大,而宮廷又分內宮與外宮。內外之間近日封閉相當嚴重,本身相互聯係不大。兵力布局則始終是內重外輕,故無論如何,外宮想要叛亂,難度相當大。

入夜了,沉沉的夜中,卻還是白茫茫的一片。易江陵輾轉難眠,他內心仍在忐忑。無名宮的局勢頗不寧靜,自從那日聽了易天下的勸告後,易江陵便按照易天下的意思成了為無名宮的新一任城主,由他指定的信任封天的隨身保護。封天的人就把守在東步宮外。

說是無名宮的城主,其實易江陵內心很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他猜不透易天下的心思,易天下告訴他,推舉他為城主,是為了完成胡無名的遺願,胡無名臨終之時曾叮囑他要找回自己的兒子。”另一方麵,如今無名宮的局勢動搖不定,城主閉關以後,本就在乎自己的寶座被其他不軌之臣篡奪,“易天下道,“如果我不推舉你當城主,一旦他出關以後,見到城主之位被人奪去,一時間發起狂來,城主的威力你是見識過的,我擔心萬一他將整個宮廷攪成了天翻地覆,以致於玉石俱焚以後,無名宮的千年基業就毀於一旦,屆時,我豈不成為千古罪人?”

易江陵心覺不妥,道:“既然責任如此重大,我一個少年人怎堪如此重負,隻怕是你自己有野心要做吧,你自己為什麼不做城主!”

然而易天下隻是說辯了幾回便顧而言他,後來竟還是風雨樓的存亡來威脅住了他。登基那天,易天下和封天燧石在左右,易天下僅一句話,就讓所有大臣相信,易江陵就是城主冷笑天的親生兒子。易江陵十分驚異,他一個憑空冒出來的身份就這樣順順利利地當上了城主,百官誠服,低眉順眼的樣子不得不讓他感覺到易天下的可畏。

然而現在,他已經是無名宮的新一任城主了,他知道自己隻是個傀儡,他想見薛劍,想見風雨樓的人,但東步宮的規矩太森嚴,封天告訴他,易天下現在不在宮中,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城主不得離開東步宮,並告訴他耐心等待,隻要易天下回來,他一定可以見到風雨樓的人。

自從入住了雪夜樓後,眾風雨樓的弟子就隱隱覺得不安。因為她們發現,雪夜樓中沒有一個男人,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副人老珠黃的樣子。女人們仿佛就是不見天日的死囚一般被困在華麗的宮殿裏,她們相互間不言不語,癡癡傻傻,消耗著光陰,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她們非常安逸地生活在這種困獄之中。

青蓮居的禦花園中,好大一片木槿花,木槿花的時候,那是去年冷於冰為了博殷仲離歡心,而將花園中的所有花卉都移出了,滿數栽植的。因為他知道,殷仲離在易府的時候,就很喜歡木槿花,然而如今,物是人非,人去樓空後,隻剩下一片花光也跟著狼藉…冬天已經侵襲了整個無名宮。

一個姓薑的女人,她住在雪夜樓中最高的樓…鳳凰樓,她是雪夜樓中目前的最高統治者。這一天,她接見了薛劍。在獸腦檀香的溫暖宮室中,薛劍一步步步入猩紅地毯,薑夫人正在修理自己的指甲,她樂此不疲。薛劍已經站在了她麵前,但她仍是專心致誌,仿佛正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而艱巨的任務,她修了一遍又一遍,極盡所能要做得最好。

“你坐下吧!”薑夫人下意識地望望她,眼睛轉向右首的角落裏的一張絲絨軟墊子,“等我處理完了一些小事情,我們談談。”她報以微笑。薛劍以禮相還,靜靜地跪在墊子上,等待她處理完事情。

薑夫人修理完指甲後,又嬌慵地伸開五指,侍女一麵戰戰兢兢為她塗上玫瑰紅指甲油。薑夫人道:“把今天那幾個要見我的嬪妃都傳上來吧。”口令傳了出去,門外的侍女應聲而走。

不一會兒,就在這偏猩紅地毯上,跪了三個宮裝華麗的胭脂佳麗,隻見兩個顏容衰弱,紅唇紫眉,妝扮得極是濃豔,一直對第三人閑言絮語;而這另一個則素麵朝天,不言不語中,卻自散發出一股青春氣息,但不幸的是,她頭發散亂,臉上似乎還有幾塊腫脹的淤青。一走進宮殿,三人的步伐都是極是拘束,兩個老的都橫眉豎目望了對方幾眼,大家卻都攝於眼前的薑夫人的存在,於是一齊低頭跪下去,參見了一回。薑夫人的麵色依舊大好,她似乎對這些事情熟悉透了,並不影響心情。

薑夫人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道:“水心、紫薇、如飛,你們三個人有什麼事情要急著見我?”原來濃妝的兩個,一個叫水心,一個叫紫薇,而淡妝的那個,則叫如飛。當下水心抬起頭來,指著如飛,對薑夫人道:“啟稟夫人,昨夜我二人怕這賊妮子如飛偷懶,於是我二人一齊去看她那貓撲蝴蝶圖繡到了何種進度,豈知她繡了半夜繡不出來,索性惱火了將整幅刺繡剪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