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離山道稍遠一些的所在,同樣駛著馬車,不過,卻並不是一輛,而是一個車隊。
這車隊浩浩蕩蕩,組成車隊的馬車有近十輛,在蜿蜿蜒蜒的道路上排成一條長龍,大多數的車上都是拉載著貨物,周圍還跟著幾個騎馬的傭兵,顯然這是一個商隊無疑了。
車隊緩緩地前進著,時刻有傭兵到四周查看,此時的車隊已經行進到了一個危險的地鏡,容不得他們不小心。
車隊中間靠後的馬車裏,一位受傷頗重的少年正在活動著筋骨,少年的大腿和肩膀上,都是有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全身上下雖然用白布包紮起來,但依稀能夠看到暗紅色的血跡,斑斑的遍布在白布上。
此時的少年正不斷的吸著冷氣,一板一眼的打著一套拳法,雖然疼痛讓他的眉頭皺起,但那充滿死氣的眼睛卻是依舊古井不波,好似那因為運動加重的傷勢並不在他身上一般。
隨著拳法漸漸地生猛,少年動作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大,原本已經有些彌合的傷口又一次的裂開,滲出點點紅色的血印,將白布染成殷紅,但是那個練拳的少年卻是絲毫未有所覺一般,手中的拳法依舊穩健,大氣,好似那些不斷開裂的傷口並不在他的身上一般。
這時候,一個少女端著藥走了進來,見到少年那不顧傷勢的魯莽舉動,她慌忙在旁邊放下湯藥,上去抱住了少年的手,一邊死命的將他拉倒床邊坐下,一邊不住的埋怨道:“你瘋了,劉叔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麼,你怎麼又不聽話了!”看樣子,少年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幹了。
“許久不練,有些生疏了!”少年看到少女,眼中的死氣才算是消弭了一些,不過,卻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用著彷如機械的口吻說道。
“等傷好了再練不成麼?”少女有些心疼的將少年身上的布條揭開,小心的在上麵塗著藥,“我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應該是受了打擊,但你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啊!”
“我沒事,隻是單純的想練一練罷了!”這一次,少年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閉口不言,而是開口解釋了一句,少女這幾天的細心照顧,讓他冰寒的心也是漸漸地融化了一些。
“啊!”少女驚訝的張了張嘴,顯得有些可愛,她沒有想到,少年竟然會回答她的話,不過,她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即說道,“那也得注意啊,再昏過去,我可不會救你了!”
“嗯!”少年點了點頭,“悲,我的名字。”
“悲?”少女疑惑的偏過一半腦袋想了想,“好奇怪的名字啊!你可以叫我恬兒!”
“恬兒!”少年像是呢喃一般的喚了一聲。
“哎!”恬兒應著。
“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悲的少年讚歎了一句。
“侍女都是這名字多呢,我認識的人裏麵,有不少叫做恬兒的,連個姓也沒有!”恬兒覺得悲的話有些言不由衷,不由的有些嗔怪。
“那麼多恬兒裏,就隻有你的恬兒最好聽!”悲沒頭沒腦的說著,詞不達意的,倒也顯得真摯。
聽到悲的話,恬兒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又是偏過腦袋想了想,說道:“悲這名字不好聽,以後我就叫你飛哥吧,悲和飛,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