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十七是沙場上的將軍,自然不會畏懼,隻是被人用這種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又不能動手,這滋味讓人很不好受。
青青也看見了,往袁十七身前一站,衝唐嗣翻個白眼:“你幹嘛欺負他?”
唐嗣哼了一聲,越看袁十七越不順眼。
唐萱素手一探,把唐嗣拽了過去,微微一笑:“你想死?”
唐嗣又哼一聲,卻沒再繼續用眼神殺死袁十七了。
青青跟袁十七道:“十七哥你別理他,他就是這樣,被姨姨欺負了又不敢還口,隻敢找我的麻煩,找不到就開始欺負別人,可壞呢。”
袁十七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能說什麼?那是殺手樓的樓主,江湖暗部的領軍人。青青是仗著他的寵愛說話隨意,他可還不到那個身份。
唐萱笑道:“十七,你也不必拘謹。阿嗣其實是很好的人,最多就是眼神狠點,嘴巴毒點,或者再小氣一點。”
唐嗣氣得:“你能讓我偶爾又一次是覺得你想誇我嗎?”
唐萱訝然道:“這還不是誇?”
唐嗣氣樂了:“這是誇?行,我謝謝你,謝謝你啊!”
唐萱笑道:“一般情況下,正常人聽到這句話會謝謝我的族譜,你不效仿一下?”
唐嗣瞪她,他倆一個族譜上的,他得多傻才會罵她的族譜?
唐萱輕輕一笑:“瞎操心,閉嘴吧。”
唐嗣怔了怔,不再開口。
青青看完熱鬧,往後瞧一眼,撇嘴道:“我師父真慢。”
唐萱笑道:“他得給自己點時間想想怎麼麵對我。”
青青問道:“為什麼?”
唐萱笑道:“因為他曾經很喜歡我呀。雖說姨姨仍然貌美如花,但昔年神女如今成了殘廢,他心裏落差得多大?”
青青笑個不停:“姨姨,你再說我也不會信的。我師父有家室,我見過他夫人。”她想了想,“不過她夫人的確比不上姨姨。”
唐萱笑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麼說我比較有麵子。”
青青笑得肚子疼。
唐萱就是有這個本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陸晉舸從院子裏走過來,無奈道:“萱兒,做人不能太過分。”
唐萱輕笑一聲:“最後一個罰酒,自己選吧,是壇子還是碗。”
陸晉舸痛苦地扶額:“壇子。”
青青道:“師父你是不是傻?一壇子酒,你要喝成醉鬼哦?”
唐嗣從桌下拎了一個壇子一個碗,啪的一聲往桌上一放。青青一看那海碗就閉嘴了,比起這一碗,旁邊巴掌大的小壇子果然很友善。
青青佩服道:“姨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怕你了。”
唐萱嫣然一笑:“難道不是因為我的美貌?”
青青大笑:“是是是,你最美。”
唐嗣沒廢話,拎起酒壇拍開封泥,遞給陸晉舸。
陸晉舸看著他,無奈一笑,仰頭喝幹了,隨手一丟,啪的一聲把酒壇丟到院子裏了,破碎的聲音清脆而清晰。
唐萱輕笑:“咦?這是對我招待的不滿意嗎?在我的院子裏摔我的酒壇,陸先生,請問你有何指教啊?”
唐嗣樂了,再拎一壇酒扔過去,斜眼瞅著陸晉舸。
陸晉舸一臉無奈:“你就跟著她鬧?”
唐嗣抱臂笑道:“隻要這火燒不到我身上,我巴不得看個熱烈呢,快點,別廢話。”
陸晉舸搖搖頭,再次喝幹。這回他不敢扔壇子了,小心翼翼放回桌子上,問唐萱道:“這樣總不會再被誤會了吧?萱兒,我能坐下了嗎?”
唐萱一直看著陸晉舸喝酒,等他兩壇酒都幹了,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願賭服輸,小女子敬你是條漢子,怎敢不讓你坐下?”她招呼眾人,“都別看著了,動筷子吃吧。今天的菜不是元蕪做的,但是李姐的手藝不比元蕪差,你們嚐嚐就知道了。”她又對著青青笑道:“你要是覺得好,我可以把李姐留給你,怎麼樣?”
青青看了看端著餐盤準備退下的中年婦人,笑道:“李大娘是你這裏管事的,到我那我又沒法越過我的丞相爹直接讓李大娘當管事,豈不是太屈才了?”
李姐掩口一笑:“小姐就會打趣奴婢,奴婢可要走了,再聽下去奴婢臉都能把宅子燒了。”
唐萱笑道:“李姐你去吧,今天安穩過年,東西明天再收也不遲,不必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