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暗衛,向來都是隨著主子生,也隨著主子葬的,淩軒的允諾,無疑是給兩名暗衛指了一條生路。
兩名暗衛猛地跪地磕頭:“奴才謝主子恩典。”
淩軒抬抬手,道:“隻一點,你們必須保護好陸姑娘,若陸姑娘有半點差池,你們最好想想。”
兩名暗衛俯首道:“奴才定拚盡性命護得陸姑娘周全。”
淩軒嗯一聲,道:“以後你們就跟著陸姑娘,對她要和對本宮一個樣子,明白嗎?”
兩名暗衛再磕一頭,道:“奴才遵旨。”而後轉向青青,也給青青磕了一個頭,道:“奴才叩見陸姑娘。”
青青看看淩軒,沒說話。
這人要把皇家的暗衛給她?
淩軒仿佛看出她的顧慮,道:“我給了你,他們就是你的人了。你身邊沒有一個會功夫的,我也不放心。”他又對兩名暗衛說道:“以後你們不必回來向本宮彙報什麼,記住,你們的新主子是陸姑娘。”
兩名暗衛磕頭稱是。
淩軒對青青道:“你一會兒便把他們帶回去吧,安排到你信得過的地方。”
青青咬了咬唇,猶豫一下,道:“皇室的暗衛能隨便送人?”
淩軒笑道:“不能,所以你得把他們藏好了,不然被父皇知道了,你我都要挨罵。”
皇家暗衛都是千挑百選出來的,自幼修習武藝,又忠心無二,可以說,一個皇家暗衛的存在遠遠高於其他的護衛。淩軒竟然要把這樣的暗衛送給她?
青青沉默片刻,道:“這兩個人,我收下了。郎熙城的事你不要擔心,顧摧城的事,你也不要擔心。”
顧摧城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祭司。他雖是羅庭人,卻不知為何有這樣一個中原人的名字。
淩軒點點頭,叮囑道:“一定要小心。淩瑞不是好相與的人,他做事不擇手段,你已傷他一次,不會再有機會在他麵前動第二次手。”
青青一笑,道:“我明白的。”
淩軒嗯了一聲,又看了青青一會兒,溫和一笑,整個人都透出玉一般的光澤。
他輕聲道:“回去吧,我走之後,郎熙城就拜托你了。”
淩軒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平靜,聽在青青耳中,卻莫名地有一種壓迫感,沉甸甸的,仿佛有什麼一下子壓在了肩膀上,讓她的負擔增加許多。
青青明白,那是大周臣民的生活,是平民百姓的柴米油鹽,是責任,也是淩軒必須堅持的事。
她輕輕一笑,道:“放心。”
淩軒嘴角微微揚起,清冷的眸中帶著溫潤的光澤,道:“好。”
是夜,青青沒有回蕭府。
兩名暗衛與她一起,也沒騎馬,施展輕功飛簷走壁,一路到了百棠院。
青青敲開百棠院的後門,跟那個啞巴看門人比劃了兩下,看門人把三人讓了進去,警惕地觀察片刻,確認無人跟梢後才回去。
來到紅藥門前,青青讓兩名暗衛等在外麵,自己敲了敲門:“紅藥?”
紅藥方才便已驚醒,聽得是青青的聲音,披了件衣服便來開門。
看到門口還站著兩個年輕男子,紅藥一愣,隨即往後退開兩步,嗔道:“小姐,既帶了人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屬下這樣,當真失禮。”
青青急著把人送來,沒想到這一點,這會兒扭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年輕暗衛,果然都已臉紅,隻好咧咧嘴,道:“哎呀,有事要說,你快去換衣服。”
紅藥輕笑道:“那請小姐把人帶到隔壁房間吧,屬下馬上就過去。”
青青帶著兩名暗衛在旁邊的房間坐下,給兩人倒了茶。
兩名暗衛忙起身稱不敢。
青青笑道:“這裏不是東宮,我也不是皇室,你們不必這樣守禮。”
其中一人道:“陸姑娘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不敢在主子麵前放肆。”
青青笑了笑,道:“坐下吧。”她自己也倒了杯茶,道,“我的人都知道,在我這裏,禮數可以差池些,但是要做的事不能少。你們也一樣。”
兩人拱手道:“奴才遵命。”
青青又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高個黑麵皮的那個答道:“奴才等沒有名字,奴才的代號是二十二,他是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