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又問道:“太子殿下不在朝的這段時間,朝中如何?”
蕭丞相道:“官員結黨已是見慣了的場麵,雖說太子殿下未在朝中主事,因四殿下也不在,因而雖有爭奪,卻並無大事。”
青青點點頭,道:“如此最好,隻怕太子殿下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四殿下也許回早他而回,但也不會早太多。朝中此時平穩,於我們而言才是最好的局麵。”
蕭丞相嗯了一聲,道:“此言不錯。”
父女二人又談了一會兒,彼此都驚奇地發現,父女之間最平靜的交談,竟然是為了朝局之事。
所以,其實這對父女,原本就從無親情?
無人知曉。
親緣血脈,有的時候,猶如輪回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青青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已是午後。
鳳羽很開心地跟在青青背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從哪個丫鬟胖了一圈到今年花開的遲,就沒有她不想說的話。穗穗跟在一旁,抿嘴笑著,雖沒有說話,心情卻也很好的樣子。
青青聽了一路,到房中坐下了,才笑道:“好了,你說了這麼多,不口渴嗎?鳳羽小姐,喝杯茶緩緩吧。”
鳳羽嘟起嘴,道:“大小姐,奴婢這是開心。大小姐一去兩個月,奴婢很擔心大小姐啊。大小姐平安歸來,奴婢這顆心才放了下。大小姐怎麼還笑話人家呢?”
青青笑道:“我哪裏笑話你了?我是心疼你。”
鳳羽撇撇嘴,這話她要是信了,才是鬼扯。
青青逗了鳳羽幾句,轉向穗穗,笑道:“最近有小花的消息嗎?”
穗穗笑道:“謝大小姐掛念。小花前幾天才來了信,說是跟著孫姑娘,日子過得很好,讓奴婢不要擔心呢。”
青青笑道:“那便好。我這兩個月一直忙著,也沒顧上問,怕你著急,還說不行下個月讓你去看看她呢。”
穗穗搖頭道:“大小姐,奴婢知道小花過得好就夠了,奴婢是蕭府的奴,不能隨意外出,更別說一去那麼久。大小姐,奴婢不會做這種讓大小姐為難的事。”
青青笑了一聲:“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如今我父親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麵攔著我的。”
穗穗還是搖頭,小聲道:“大小姐,相爺容大小姐有些微的自由,卻並不是真心誠意的。奴婢不想給大小姐添麻煩。”
青青見她堅持,也沒有多說,隻道:“那好,若你想去看小花了,和我說一聲就行。”
穗穗笑著行禮,道:“奴婢謝過大小姐。”
這時,冬青將院內打理得規整有序,而後才到了屋裏,笑著給青青行了一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青青笑道:“冬青姑姑不必多禮。”她的眼神很溫和,道,“這些日子我不在,院子裏多虧有你。”
冬青笑道:“奴婢不過做了分內之事,不敢擔大小姐這般高看。”她又道,“大小姐,這些時日一直沒有您先前提過的那種機關小鳥到,倒是有個人托前院的阿生帶了口信來,說是有故友來訪。奴婢不知是何人所傳,也沒敢回複。”
青青微微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冬青答道:“口信是十二天前接到的。”
青青想了一下,問道:“有說約在了哪裏嗎?”
冬青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隻有這一句話。”
青青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多謝你。”
冬青忙道:“不敢當。”她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說道:“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該不該講。”
青青點頭:“你講就是。”
冬青道:“端王府的側妃娘娘,派人來請過大小姐兩次。”
青青眼神微微一凝,哦了一聲以示詢問。
冬青道:“奴婢也是聽前院的人說的。第一次是大小姐離京後不久,端王府的側妃娘娘請大小姐去賞花,夫人推脫了,說大小姐身子不好,在外地將養。”
青青道:“母親既已說我在外地,胡氏怎麼還會來第二次?”
冬青道:“奴婢也不清楚,隻聽說第二次胡側妃來時,說是給大小姐送了養身子的藥來,讓大小姐好生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