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就像樹上還未成熟的果子，鮮豔的表麵常常令人垂涎欲滴，但其實酸澀苦口。
莫昀就像是偷嚐了果子的人，隻有吃過才知道味道不好。
吃到最後一口才曉得已經上了癮。
而秦之玨，她像是樹上那誘人的果子，引人相思時卻毅然抽身離去。
對莫昀來說，愛而不得想必就是這樣吧。
莫昀坐在最角落，秦之玨趕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
她拽著蕭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
“到底怎麼了？”她放開蕭慧。
“其實沒什麼啦！”蕭慧用腳尖點著地，“有個人想見你，我也沒其他辦法。”
秦之玨一頭霧水，“誰要見我還要勞駕你對我說謊。”
蕭慧一咬牙，指了指角落陰影裏寂寥的男人，“莫昀每天來等你，你好歹去看看。”
秦之玨一下就愣住了，這些天莫昀是打過很多電話，她沒接。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莫昀竟然會每天來這裏喝酒。
他不是一喝酒就會胃疼的嗎？
她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心底泛起微微的酸，卻又說不上疼。
莫昀背對著她們，一杯接一杯地喝，他的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怎樣都裝不滿。
?他連坐都快坐不穩了，秦之玨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奪走他的杯子扔到地上，伴著清脆的響聲，精致的玻璃杯被摔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的玻璃渣就像一地的星子。
這聲響並沒有影響到遠處舞池裏的人，也許是因為音樂太大沒有人聽到；也許是人性已經冷漠到自動忽略了周圍一切與己無關的動靜。
而躲到一旁的蕭慧和處於震源的莫昀卻是被嚇了一跳。
蕭慧有些心疼那個杯子，老板是個玻璃愛好者，這裏每一件玻璃物品都是他的最愛，要是讓他知道不得瘋魔。
莫昀隻看到眼前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晃動，他伸手推開秦之玨，嘴裏不停地絮絮叨叨，“蕭慧你別管我，我要等她，我要一直等她。”
“你等她幹嘛？”秦之玨坐到了他對麵，靜靜地看著他，“她也許並不愛你。”
依稀有著記憶中的少年影子，愛慕了那麼多年的人，如今該說是成熟了，還是蒼老了呢？
“是我的錯，不要走。”莫昀軟倒在了沙發裏，“我錯了，小玨，小玨，不要離開我，不要……”
“莫昀，她不愛你。她毀了你的家，你該恨她。”秦之玨垂下了眼，語氣裏盡是雲淡風輕，緊緊握起的手卻指節泛白。
莫昀再也沒了反應，整個人都陷入了沙發裏。
秦之玨壓住泛起的濃烈悲傷，坐到他身邊，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在他耳邊低聲喃喃，“莫昀啊，秦之玨真是壞透了，她是故意接近你的，她說喜歡你了吧？其實那些全是假的。不過是因為她想報複莫晟罷了。”
“她根本沒有喜歡過你，她在對你告白的同時還在和你父親交往，看吧，她壞透了是吧？她的目的是讓你父親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現在你爸媽離婚了，她下一個目標就是要毀了你。”
“莫昀，你喜歡她什麼呢？比她漂亮的人很多，比她聰明的人也很多，比她善良的人更多，你那麼優秀，怎麼會喜歡上像她一樣的壞女人？”
“你喜歡她她很高興，你知道她為什麼高興嗎？因為這樣她就能很容易地毀掉你的一切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傻呢？你那麼聰明，應該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吧？那你還傻傻地撞上去，真是條呆魚。”
……
秦之玨也不知道她自己說了多少話，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沒有。
她隻知道，有些話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但她卻不能說。
莫昀這個傻子，寧願讓他恨她，也不願意真的毀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