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慧幫秦之玨挽起最後一縷頭發，卻沒有絲毫欣喜之色，“多美啊，隻可惜不是為了嫁人。”
“想來我這輩子都嫁不了人了，一個人也挺好的，你們都幸福就好了。”秦之玨戴上耳環，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今天過後我就真正解脫了，你該為我高興啊。”
“嗯。”蕭慧咧開嘴笑，“當然高興啦！”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笑得有多難看。秦之玨眼裏的光彩暗了暗，“以後多幫我照顧下我媽和妹妹，還有那封信，等確定我已經走了以後再給崇文，至於莫昀呢，就交給你了，你們都要幸福啊，知道嗎？”
“你怎麼這麼笨呢？”蕭慧使勁錘了秦之玨的肩膀一下，突然哭了出來，“你不怪我嗎？如果我不橫插一腳，你和莫昀會很早就在一起的。”
“在一起了又怎樣，我和他畢竟是親兄妹，哪裏會有結果呢？在他不知道之前我還可以裝作不是，可是他已經知道了呀，這樣大的包袱，我一個人背就好了。”
她看了看時間，“時間快到了，我的伴娘也不可能花著臉啊，快來我幫你補妝。”
秦之玨把蕭慧按在凳上，又紙巾細細地幫她擦幹眼淚，“化好妝陪我走完這最後一段路。”
莫晟幾乎請了全城的名門望族，教堂裏有一個很大的熒屏，走馬觀花放著秦之玨和莫晟的婚紗照。
秦之玨在教父的聲聲呼喚中，由秦晁牽著一步步緩緩進入教堂，長長的婚紗拖在鋪滿玫瑰的地上，她身邊跟著一身典雅禮服的蕭慧。
婚紗上鑲嵌著的鑽石在燈光照射下閃耀著刺眼的光。
童嵐淹沒在人群裏，恨恨地看著秦之玨和莫晟，本該是屬於她的一切，誰都不能搶走！
從秦之玨出場的一瞬間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羨豔，嫉妒，甚至鄙夷。
她抬頭挺胸，一路微笑看著莫晟，莫晟旁邊站著莫昀，他穿著華貴的深紫色燕尾服，高貴極了，如果不是她身上名貴的婚紗以及滿身昂貴的首飾，她站在他身邊就像一個小醜。
隻是今天她身邊站著的人不是莫昀，而是他們的父親，莫晟。
莫晟朝她伸過手，她看見了莫昀眼裏的掙紮以及握緊的拳頭。
秦晁把秦之玨的手放到莫晟掌心裏，“我把女兒交給你了，好好待她。”
這本是一句過場話，卻讓秦之玨紅了眼。似乎遲到了二十多年的父愛在這句話中得到了。
其實比起莫晟，秦晁更像她的父親，至少他對她很公平，雖然其中並不夾雜任何關於愛的感情。
這個時刻就像她即將要嫁給最愛的人，而最愛她的父親站在她身旁。
莫晟握緊了她的手，“放心吧，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
神父捧著聖經，輕聲提醒他們，“時間快到了。”
“那開始吧。”莫晟放開了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站好。秦晁也回到位置上坐好。
神父挺直了身體，一派莊嚴肅穆。
“莫晟，你是否願意接受秦之玨成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與她同住，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嗎?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愛她、始終忠於她，至死不渝?”
莫晟對秦之玨笑了笑，“我願意。”
“秦之玨，你是否願意接受莫晟成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與他同住，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嗎?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於他，至死不渝?”
秦之玨突然沉默了，看著手裏的捧花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都屏息看著她，莫晟示意旁邊的蕭慧提醒她。
蕭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碰了碰秦之玨，“神父問你呢？怎麼了？”
秦之玨回過神來，傻傻地看著神父，不明所以。
神父又念了一遍，“秦之玨，你是否願意接受莫晟成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與他同住，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嗎?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於他，至死不渝?”
她看了座位上的林崇文一眼，他朝她點點頭。
秦之玨安心地對他笑了笑，“我不願意。”
她的聲音剛落下去，所有人都沸騰了起來，神父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莫晟兩步衝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她，“你說什麼？你瘋了嗎？”
秦之玨眨了眨眼，冷靜異常，“難道有人會願意嫁給自己的親生父親嗎？爸。”她一直含著笑意，卻笑得讓眾人發毛。
原本吵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訝異地看著麵前這一對“夫妻”，或者說是“父女”。
莫晟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幾步，如果不是身後的莫昀及時扶住了他，恐怕他會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