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醉湘樓中,三樓之上的一個雅閣內。
窗外連綿著細雨,天空也是黑壓壓的沉著。一大片烏雲聚集在大都之上,將整個大都印的陰沉了不少。河流湍急,壓得河邊的蘆葦的搖搖晃晃的擺個不停。
墨邪輕蔑的看著河裏的根基不穩的蘆葦笑了,那文雅的氣質依然在,卻多了一份凜然。現在的東炎雪就像在河岸邊的蘆葦一般,再也經不得一點暴風雨了,不然他會徹底的葬送在這河岸之中。
“墨邪,你想好要怎麼對付太女了嗎?畢竟他可是嫡長女,而且皇後的娘家,司徒王府還有兵部,各大臣支持他的也不少。你想要謀得太女之位也不容易。”
“對付他?一個雲雪絨就足夠了,別忘了雪絨姑娘可是太女的未婚妻就算雪皇在,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墨邪擎著笑容,卻計算著一個個陰謀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瞿曇放下酒杯站了起來,狹長的眸子裏帶上了一絲異樣,沉聲道“你要利用雪絨去除掉東炎雪,你可確定這方法有用。就正如你所說的,雪皇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若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就得不償失了,此事不能冒險。”
他在聽了墨邪的話之後,就去調查了墨月軒,雖然資料不多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些不祥的東西就證明了墨月軒的不凡之處。
他不能讓墨邪冒險,寧可慢慢來也不要為了一時就衝動反倒暴露自己。
“瞿曇,你以為我墨邪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嗎?很明顯不會,雪皇可是大忙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離開,而皇後叫雪絨進宮跟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瞿曇,你說是不是呢?”
墨邪剪秋一般的深瞳迎著淡淡的陰天,薄唇微微抿著,修長的手指,修剪圓潤的指甲刮過杯腳,灰色繡著雛菊的長袍略顯風雅,整個人的書卷味極重,就像一個聖明的學者一般。
瞿曇被墨邪的話抵得無話可說,最後隻能悶聲道“你真的要利用雪絨,你,不是喜歡她嗎?”
他實在不想把雪絨卷進這些事事非非之中,她不適合活在這樣陰暗的世界裏。那純純的笑容不應該有人去破壞,哪怕是墨邪也不應該。
“瞿曇,你忘了嗎?”
瞿曇身子一立,嘴角隻剩下苦澀的笑意。他怎麼可能忘記,他的父親就是被皇後處死的,害的他從小就失去了娘,不得不在丞相府裝成一個浪子以得安生。
殺母之仇焉能忘記!
“不,我沒忘。大仇怎麼能忘呢!”瞿曇捏緊了扇子骨,額角的青筋暴露,眼底一片猩紅。
墨邪輕嗤一聲,抿了一口酒,盯著瞿曇灼灼的目光中帶著讚許。他們都是同樣的人,縱使他喜歡雲雪絨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等他登上王座,又有多少女人會伏倒在他的腳下求著他恩寵她們。這就是女人。
“沒忘就好。雪絨縱然是一個不錯的女子,那也僅僅是不錯。做大事者豈能被兒女私情所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