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店小二已被衙門審完,他對自己殺人的事供認不諱。原來,小二一直對掌櫃的心存愛慕,掌櫃卻並不喜歡小二,小二每每想到這事,心中都不由升起一股怨氣。那日,一個外地人路過此處歇腳,見掌櫃出落的漂亮,於是便盯著掌櫃的開口調侃,逞一時口舌之快,小二心中氣不過:老子喜歡掌櫃的這麼長時間都沒一直盯著掌櫃的那麼久,你個豎子不僅盯著,還對掌櫃出言不遜!氣煞我也!
這小二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在那客官結賬之後向掌櫃的說要去解個大手,小二也接著取酒為由悄悄摸了過去,從背後給那客官一悶棍,然後拖入地窖。
“我讓你盯著掌櫃的看!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對!還有你這張破嘴!看我割了你的舌頭!”此時的小二已經沒有了理智,做出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而那客官還沒死透,於是這小二就用手將那客官給活活捂死了,從舌頭斷的那傷口流出的血,被手給堵住流不出去,所以死者嘴裏溢滿了鮮血。
事後小二脫力癱坐在地上,恐懼的情緒逐漸在他心中蔓延,他怕被發現,他怕死,所以他要偽裝,但是出來“取酒”的時間有些長了,怕人起疑心,於是他趕忙想了個他自認為能騙過所有人的謊言,也就是最開始的那一幕,他大叫著從地窖中“逃”了出來,和掌櫃的說在地窖裏發現一個死人,正好遇上來巡查的捕快,捕快將此事稟報回衙門,然後石捕頭就帶著一眾人馬來到這裏,再然後,就有了之後的那一幕。
“這小二是真沒有腦子,這麼漏洞百出的謊言他也說的出口”,我心中暗想。
這幾日我到也是閑來無事,就在這店裏住了下來。我從小就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是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後來遇到了一個老神棍,也就是我的師傅。神棍嘛,降妖除魔,算命占卜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讓我給學來了,但凡他是個人呐,他就會有自己的心思,有的人心思不露於聲色,有的人心思就寫在臉上,師傅說,這是給人“算命”的基本功,也是重中之重!隻有看穿別人想要的,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師傅能想要啥?錢唄。一天天一張大嘴說破天際,隻要抓住你那一丟丟的小心思,馬上就能猜到你心裏想啥,然後用那三寸不爛之舌,愣是能把死的給吹成活的。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這種缺德事做多了,上個月突然告訴我他感覺自己大限將至,可是他才五十歲。他讓我繼承他的衣缽,將來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回武當山,說是玄乎子的徒弟,也不至於落魄街頭。我心想算了吧,要是能回武當山去,你還至於在外麵騙人啊?
大限來的有點快,第二天,師傅就羽化了,說實話,跟了師傅五年,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可難過又能怎麼樣,該活著還是得活著,於是我開始遊走在各地,每個地方待幾天,靠給人“算命”為生。
來到這個鎮子第一天,就碰到這個無腦小二行凶,他就是那種心思寫在臉上的人,從手上的小動作和那到處躲閃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很緊張,前後衝突的謊言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本來過幾天就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是能拿到點衙門的賞錢,我也不會管這事。嗯……明天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