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成再轉過頭的時候,巨子已經走遠了,此時再看巨子的背影,鄭玉成覺得這位老丈人著實不簡單。
起身來到三個女人跟前,鄭玉成低聲說道:“我還不想回家。”
白依依把手裏的傘遮住鄭玉成,柔聲說道:“想去哪?我們都陪你。”
鄭玉成感激的看著白依依,“去墳場,我想去跟林夕道個別。”
“好,去墳場。”
花織心裏咯噔一聲,這深更半夜的去墳場?不過阿妞和白依依都已經朝路虎車走去了,她也不好不陪著。
……
林夕的墓台上滿滿的鮮花花瓣,隻是都已經枯萎了,就像她一樣,即便盛開的時候再鮮豔,也終究躲不過紅顏枯骨的命運。
一滴道別的眼淚代替鮮花,隨著雨水滴落在墓台上,鄭玉成柔情的斥責道:“傻林夕,其實你可以選擇做我女人的,那樣就不會沒有活路了,你怎的這麼經不起折騰?”
聽到轉寶這麼說,身後的三個女人對視著,白依依看著花織,花織看著阿妞,彼此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跟轉寶在一起,那樣就不會沒有活路了,其實這話同樣重重砸進了她們的心裏。
阿妞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跟轉寶翻雲覆雨的情景,那時候明知道他是裝的,自己還以為他純粹是為了占便宜,才故意裝作昏迷,給自己和花織機會和他一起共赴巫山。
現在聽到轉寶這麼一說,阿妞再回過頭想想,也許轉寶真的是為了自己著想,那時候因為大個子的背叛,自己無奈丟掉了國安局特工的身份,如果轉寶不把自己變成他的女人,也許下場不會比林夕好到哪裏去。
從白駒始終不離不棄,阿妞幾人才猜到,轉寶依舊是國安局的身份,或許比以前的權力更大,白駒和老道士這些變態對轉寶都那麼關切,就算用屁股也想得到其中的貓膩。
當時不管大個子還是阿妞,甚至是白依依,都失去了華夏官方的庇佑,不管是竹田會社還是上帝之矛,任何一股力量如果殺過來,都不是他們能獨自麵對的。
如果不做寶爺的女人,阿妞的身份和集團那些殺手沒有區別;白依依又是盜門的門主,如果轉寶不替她接下這個門主的位子,她和盜門都沒有活路;花織也已經是一個怪胎了,如果不做轉寶的女人,很可能也會被拉去實驗室。
三個人看著鄭玉成的背影,感覺他又高大了許多,能被這樣一雙有力的臂膀嗬護著,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把三人心裏裝的滿滿的。
鄭玉成沒有對林夕再多說什麼,說什麼都是遺憾,倒還不如不說,隻是在墓前站了一會兒,便轉身說道:“回吧!”
白依依看著天邊的魚肚白,歎了一聲,“雨停了,天也快亮了。”
鄭玉成一身還濕漉漉的,上了車之後對著白依依說道:“先不回家,去訓練場把老三接回來。”
“老三?”白依依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你是說孤狼吧?”
鄭玉成應了一聲,“嗯,把他帶回家,越想讓他在家裏待著,他就越喜歡往大槐樹那兒跑,看我不揍改他。”
阿妞說道:“我見美麗肚子好大,估計馬上要下崽子了,孤狼一定是想讓大白第一時間看到。”
…………
從墳場趕到訓練場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孤狼起的很早,和一大群人正在早訓,等大夥訓練完了,人群散去之後,孤狼還得繼續負責訓練那些狼和犬。
見到是鬼刀站在遠處,孤狼身子停了下來,望了許久,嘴角才漸漸掀起一抹弧度,歪起的嘴角被眼淚衝刷而過。
孤狼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卻在鄭玉成麵前急急的停下了,他不確定這個即像父親又像哥哥的鬼刀已經康複了,萬一他還是傻子呢?
鄭玉成知道孤狼是想抱抱自己,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就算身子骨再結實,心靈也還是脆弱的。
也不管孤狼一身的泥巴,鄭玉成一把將他攬進懷裏,抱了好一會兒,才朝著他腦袋上輕輕抽了一巴掌,“你小子又瘦了,一定比狗吃的都少,還長不長身子了?”
“肉不香。”孤狼的眼睛早已紅了,為了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連鬼刀的模樣都模糊了。
鄭玉成扭頭對阿妞姐說道:“讓大虎把這裏的廚子換掉,把人都喂成猴子了,悶了多少黑心錢?”
阿妞知道孤狼是因為擔心轉寶才沒有食欲的,但既然轉寶說了,那就沒有反駁的道理,點點頭說道:“今天就換。”
鄭玉成揉著孤狼的腦袋說道:“瘦成這樣還訓練,吃得消嗎?別訓了,跟哥回家,咱媽都來了好幾天了,你小子也不去認她,不懂得什麼叫孝順嗎?”
孤狼呆呆看著鬼刀,“咱……咱媽?”
鄭玉成嗬斥道:“廢什麼話,那可是咱親媽,誰敢跟咱們搶?趕緊的把美麗也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