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微微晃神,停住腳步,轉身笑著問:“二公子可有何事?”
明州笑著反問:“姑娘不請我進去坐坐?”
“男女七歲不同席……”
“姑娘真真謹守法禮。”
榮華微微一垂頭,明州走近榮華,彎下腰有些不解地問:“為何殿下見著我總是垂著頭?”
榮華抬起臉,伸手推開明州,不悅地說:“二公子慎言。”
明州往後退開幾步,“抱歉。”
明州跟著榮華到了大廳,榮華在主座坐下,明州在下座坐下。
“我此番來是向姑娘賠不是的,昨日硬拉著姑娘上街,害得姑娘……”
明州忽然不說話了,因為他看到榮華鳳眼陰沉,臉色極為難看。
明州愧疚地說:“抱歉。”
榮華扯了扯臉皮,“若是二公子要賠禮不如記住我昨晚說的話。”
什麼話?
“此事當作從未發生!”
明州思此笑了笑,“好。”
榮華舒了口氣,臉色總算沒有那麼難看了,語氣也沒有那麼陰冷了。
“多謝。”
榮華頭還是有點疼,這明州啊,她怎麼就是喜歡不上呢?印象好不容易好了點,偏生……她多麼想毀屍滅跡,這人就是不讓她安生的是不?
“既然姑娘安好,在下告辭。”
明州看出榮華的不歡迎,識趣地告退,榮華單手撐著暈暈的頭揮手讓他下去。
病了,這本不在榮華的計劃當中,榮華揉了揉額前,真是頭疼啊。
“姑娘您在這裏啊!張大人來了。”
來風領著張潛過來,看到榮華一喜。
張潛慢慢地俯身跪下,“小的見過姑娘。”
“起來吧。”
榮華病懨懨的,說話也懶懶的,看著張潛那一把老骨頭還折騰,吩咐來風:“將張大人扶起來。”
“是。”
來風攙扶著張潛起身。
“姑娘折煞小的了。”
“莫要廢話,再替我把次脈。”
“是。”
張潛小心翼翼地放好藥箱,取出絲帕疊起放在榮華早早伸出來的腕上,白淨的腕,玄色衣袍,相襯之間顯得手腕更加細更加白淨。
張潛在座上坐下,捏了脈象半響回道:“姑娘用了藥驅了體內寒氣,可還是尚有餘留,這病要去得好好養著,不然會留下病根,急不得,姑娘還得喝上幾劑才可。”
“我知道了。”
榮華點點頭,將手收了回去,掩蓋在寬廣的長袖下。
“來風,送張大人回去吧。”
“勞煩姑娘了。”
榮華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箋,指尖一翻,兩列清秀的簪花小體展現在眼前。
榮華冷笑,“白縣錢家。”
榮華指尖慢慢收縮,信箋被她揉成一團。榮華一擲,紙團滾落在地。
紙團被一隻繡花鞋踩住,然後被拿起,“這是什麼?”
榮華抬眼看著盼囡,不在意地說:“廢紙罷了。”
盼囡哦了聲,卻忍不住想要打開紙團,可是心下有個聲音提醒她不要打開。盼囡手一鬆,紙團再次落在地上,盼囡驚慌地看著榮華,“姑娘,奴奴……”
“無事。”
榮華暗歎這姑子命數不錯,若是她打開了,榮華覺得手上染血也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