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囡有些沮喪,轉頭看著來風在那安靜地收拾行李。
最終榮華還是隻帶了來風一人。
咕嚕嚕的車輾聲在青衣巷巷口響起。
來風撩起條細縫,“殿下前麵就到了,奴婢先去瞧瞧。”
“嗯。”
榮華的馬車在拐角停下,來風領著人駕著裝著箱篋的馬車走在前麵去了。
許章手握住劍柄看著馬車遠去,跨著馬駐在榮華馬車旁。
胡家早早開了正門,一堆人站在大門口候著了。
為了迎接榮華,胡家可謂是全員動員起來了。庭院中的大樹砍了好幾棵,引了水的荷塘又換了一池的水,種上嬌嫩的蓮花,在這臨近冬日中顯得那麼鮮豔。
胡家上下單單清潔都用了十來天,置了不少新物什。給榮華的那個院子更是裏裏外外都用水衝了一遍。
說起來那個院子,胡家的小姐們都盯著,想不到給了一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外來人給占了。
胡家二房大奶奶小聲問長房大奶奶,“嫂子這都等了那麼久了,人怎麼還沒來啊?”
“等著。”
大奶奶手上佛珠一顆顆地滾著,二房大奶奶瞧了眼就撇開了,信的什麼佛?佛祖也不見得會收她這般狠辣之人。
二房大奶奶重新往街上看去,這說的是京城尤家來人了,可她看得不像,要是尤家來看那公主用得著連老夫人也出來等著嗎?更何況那麼多年了,沒見過尤家來了幾次人。
來風帶著人先到了,胡家長房老爺先迎了上去,拱手問好:“來風姑娘。”
來風笑著說:“大老爺折煞奴婢了,姑娘快來了,都散開點吧。還有這東西先搬下來,免得折騰。”
“好。”
來風指揮著人將行李都搬下來,胡家派了人帶他們去給榮華準備的院子。
那一個個箱篋看著人頭暈,同樣的款式花色,卻像餃子下鍋一樣陸續不絕,從胡家大門一直到那守安苑,這到底有多少的行李啊?
總算是完,胡家老夫人已經看得眼都花,問來風:“姑娘怎麼還沒有來?”
“回老夫人,快了。”
停著的榮華放下棋譜,對外吩咐:“悠著走吧。”
停在拐角的馬車重新動了起來,速度卻是慢得很,懶洋洋的仿若昏昏欲睡的感覺。可是再慢那段路程還是走完了。
馬車籲的一聲停到胡家正門,胡家人瞬間安靜下來了。許章敏捷地翻身下馬,腰間佩劍發出輕微的聲響。
來風放好踩凳,掀起簾布,車廂昏黑,榮華合上裝著夜明珠的格子。
“姑娘,到了。”
“嗯。”
戴起帷幕,雙手提著衣擺踩著凳子下來。
依舊是寬衣廣袖,隻是換了件墨綠的,濃鬱的墨綠顯得整個人肅靜不已。
雙龍浮雕玉牌係在腰間,廣袖半遮半掩看不清楚。
胡家大老爺俯身彎腰,極為恭敬,“下官胡璉見過姑娘。”
胡家眾人見不僅大老爺就連老夫人都彎腰,都紛紛行禮。
許章替著榮華擋開殷切的胡家人。
榮華抬手,“無需多禮。”
胡璉直起身子,微微避開半步。
榮華忽然轉眼看向一儒雅男子,青衫白褂,眉眼俊朗,“瀾庭駙馬?”
胡韞微微頷首,“許久不見。”
的確挺久的。
榮華點點頭,簇著一群人進了胡家。
坐在大廳上,榮華摘下帷幕遞給來風,笑著對胡璉說:“此次打擾,我備了幾分薄禮待會讓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