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壓壓的一群人清一色四十歲左右的大媽,有的戴著假發,有的燙著卷發,有的幹脆在腦後紮個球兒,很是臃腫地快要垂在脖子上。
被一群大媽如此盯著,祁岩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中更是有一陣無名的火氣湧上來。
他是非常討厭大媽這種生物的當然討厭不等於害怕,事實上,他年輕的時候還經常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和這種大媽型地人物吵起架來。當然結果是顯而易見,這個世界上能吵得過大媽的人或許隻有更厲害的大媽而已。
自然不是說這個年齡的女人都會令人莫名其妙地感到厭惡,但大多數時候是這樣,或許是因為某些大媽素質差的原因?年齡增長以後,祁岩也曾偶爾認真思考過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其實大媽往往令人厭惡尤其是令青少年到三十出頭的男人厭惡的原因,主要是一種反差心理。
那個年齡段的男人,接觸的女人往往都是清純美麗的,就算容貌再怎麼過不去,但同年齡段的女生,拋開那些自甘墮落的人以外,終究是有著輕靈蘊秀之氣的女孩子。看到洋溢著青春陽光氣息的女孩,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終究會感到心情也很明朗。
然而這些美好的事物,終究會變成大媽那樣的存在。
可能因為傳說中的更年期的緣故,所以大多數大媽易怒乖戾尖酸刻薄自以為是且不能被反駁,獨特的尖嘴鴨子一般的嗓音,蠻橫的家鵝一般的姿態,蒼蠅般嗡嗡嗡永遠說不完的毫無邏輯的話語……當然這種現象尤其易見於素質比較低的大媽中。雖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但就算遇見那麼幾個,再結合上與“青春回憶”形成強烈反差的感覺,足以令人給“大媽”這個詞打上永不翻身的標簽。
尤其當這些大媽麵對比他們年輕的人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嫉妒心理,言辭間更會帶上一些“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的高高在上蔑視一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年輕人來說,更是地圖炮一樣的存在,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的,但凡聽到這樣的話,年輕人們總是會在心底生出厭惡即便是抱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也不大可能生出感激之情。
祁岩不算年輕,但還年青,三十不到,比常見的大媽型生物平均小上十幾歲左右。況且他的心態從他炸掉新長江酒店就知道,是極為憤世嫉俗的類型,更是無比討厭這種代表了一切“低俗”的大媽型行為。自然不排除有非常和善令人尊敬的大媽,隻是例子太少而已。
製造出的大媽當然是祁岩最討厭的那種類型。僅僅是被這樣盯著,祁岩就有一種怒火要壓抑不住地衝動。
不過這會不會中了的圈套?他不知道,所以他還是告誡自己要冷靜,立刻轉身準備盡最快地速度甩掉這幫大媽。
然而他剛剛轉身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他的衣服卻突然被人拽住了,這力道雖然不大,卻透出一種蠻橫不講理的感覺,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襟一扯,尖銳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哪兒來的沒教養的玩意兒!偷了東西就像跑?你再給我跑一個試試!”
“就是!你爸媽怎麼教你的,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偷東西,也不嫌害臊!”
“我看他遲早有一天媳婦兒也被人偷了去!這就叫報應!”
“……”
有的時候,人心就是這麼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有時候,人的情感是無法用邏輯和科學來解釋的。就像祁岩在聽到這些嘰嘰喳喳的令人生厭想要破口大罵來反擊的話語時,一言不發地轉身掏出自動手槍,然後將所有的大媽腦袋都打成了一顆顆篩子樣的大西瓜這件事,實在不像是祁岩能做出來,或者該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