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爺、楞三還有菜包到了大棚菜地,他們一下就把錢石頭圍住了,這時錢石頭正拿著把鐵鍬在澆地,見他們圍住了自己,心裏就早已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這時,楞三指著錢石頭道:“姓錢的,你行啊,昨天夜裏竟敢拿著彈弓打我們瓜爺,”他說到這兒,用手指著瓜爺的臉道,“你看,這臉叫你用彈弓打的,都腫成啥樣了,嗯?你說吧,咋賠吧!”
錢石頭笑道:“你問問他深更半夜的來我這大棚菜地裏幹啥?他不來我菜地,我能打他?”
楞三咬著牙,瞪著眼道:“呀哈,你說你還有理了?”又道,“對,對,說得真好,半夜來你這菜地咋了,這麼說來你的菜地就得拿彈弓打人嗎?”
瓜爺豎著八字眉,撇著小黑胡道:“楞三,少他娘的跟他廢話,幹他!”
瓜爺的一聲令下,楞三和菜包一下子都從腰裏拔出了明晃晃的不鏽鋼管,一起向錢石頭打來。錢石頭手裏拿著鐵鍬,一下子頂在了楞三胸口,這時,那個叫菜包的從一側過來,照著錢石頭就是一鋼管,錢石頭一低頭,沒躲閃急,那鋼管重重地落在了錢石頭的肩上。
錢石頭的肩上重重地挨了一鋼管,他一下就急了,他拿著鐵鍬照著菜包就霹了過去,菜包一躲,躲開了,錢石頭沒劈著他。這時,楞三又是一鋼管朝錢石頭打來,錢石頭又是一躲,那鋼管重重地落在了錢石頭的腰上,錢石頭腿一軟,差一點跪在地上。
這時,那個叫瓜爺的,在一邊哈哈哈,哈哈哈地笑著,然後他“嗖”地一下也從要裏抽出了鋼管,衝著錢石頭的頭就打了過來。錢石頭一閃,那鋼管擦著錢石頭的肩膀就下來了,要是這一鋼管打在肩膀上,那力道,錢石頭的肩膀非打骨折不可!
錢石頭一個人對付三個人,真是一人難敵三手啊,他覺得自是三麵受敵左右難防。錢石頭一路打,一路退,他慢慢地退到了大棚外邊。但是,那瓜爺沒命的往前追,三個人手裏的鋼管,明晃晃的在空中揮舞著。
錢石頭手裏拿著鐵鍬,又是輪又是劈的,瓜爺攆著錢石頭,那明晃晃的鍍鋅鋼管刷刷地朝錢石頭打著,錢石頭左閃右躲,一會兒,錢石頭打的一點兒勁兒也沒有了,他覺得今天算完了,非叫他們三個給狠狠地揍自己一頓不可了,他咬著牙,頑強的用鐵鍬抵擋著,拚搏著。
這時,隻見李鐵拐拿著那根在看地屋裏放著的白蠟杆棍子,一瘸一拐地走來了,他手裏的那根長長的白蠟杆棍子,是李鐵拐夜裏看地用的,李鐵拐拿白蠟杆,咬著牙,瞪著眼,那白蠟杆在他那粗壯的手裏,一顫一顫的,好像是一個戰場上拚刺刀的戰士,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大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我拿棍子打斷你們的狗腿!刺穿你們的肚皮!”
瓜爺正打的來勁,錢石頭身上已經挨了好幾鋼管,他抵抗的也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這時,他看見李鐵拐手裏握著白蠟杆,就像握著一杆長槍似的來了,道:“好,鐵拐叔,來,給我打,狠狠地打!”
這時,隻見李鐵拐掄圓了白蠟杆,那白蠟杆掄得帶著風,嗚嗚的,一棍子就打在了楞三的屁股上,楞三哎呀一聲慘叫,捂著屁股就跑了。
李鐵拐又把棍子當成了槍,兩手緊握,前腿弓後腿蹬,一槍就刺向了菜包,那白蠟杆棍子狠狠地頂在了菜包的腰上,一下子把菜包頂坐在了地上。這時,錢石頭一鍬朝菜包劈下去,菜包機靈的就地一滾,錢石頭的鍬劈在了地上,菜包在地上滾出了好遠,才爬起來,嚇得臉都白了,他看著錢石頭的鐵鍬和李鐵拐的白蠟杆棍子,再也不敢往前站了。
李鐵拐一瘸一拐的,他拿著那根白蠟杆,就象戰士拿著槍一樣,前腿蹬,後腿弓,一個策擊,那白蠟杆就狠狠地頂在了瓜爺的肚子上,瓜爺往後退了兩步,踉蹌著,向後邊退了好幾步才站住。瓜爺看李鐵拐紅了眼似的拿著白蠟杆,錢石頭拿著鐵鍬,他們倆個一副跟他們拚命的樣子。瓜爺就害怕了,他捂著被李鐵拐頂疼的肚子,又看看自己手裏的鍍鋅鋼管,覺得自己手裏的鍍鋅鋼管太短,根本不能與李鐵拐手裏的長棍子比,也不能和錢石頭手裏的鐵鍬比,就跟楞三道:“走,楞三,我們走!”說完,他們就一流煙跑了。
瓜爺領著人跑了,李鐵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喘著粗氣,臉上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著汗,大半天才說:“石頭,你,你身上是不是被鋼管打了,我來時,見他們好幾個人拿著鋼管在你身上打。”
錢石頭摸著自己的肩膀道:“是,那鋼管打在我的肩上了,我的肩膀很疼。”又道,“還有,那鋼管還打在了我的腰上、腿上,真打得我疼啊!”說著,錢石頭脫了上衣,他的肩膀上有一條很深的紅印,他又撩起褲腿子,他的那右小腿上也是一片黑青。
歇了一會,李鐵拐的臉色由白變紅了,他跟錢石頭道:“這幫人真狠啊,拿著那鐵管子沒頭沒臉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