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翠芳一直在伺候著春香,春香輸了液感覺好多了,錢石頭家裏醫院兩頭跑,負責做飯和送飯。春香看著錢石頭,覺得有這樣的女婿真好,有翠芳這樣的親家真好。
春香有了病,李鐵拐有些坐立不安,他想去衛生所看春香,但沒有得到春香的同意他又不敢去,他每天都感覺心裏很難受。
那天他把春香送到了村裏衛生所回去後,他老婆王月娥就問,春香是啥病,現在好些了嗎?李鐵拐就有些精神恍惚,他道:“春香得的是急性胃腸炎,醫生叫他吃了藥,在醫院睡了。”
王月娥道:“吃了藥就睡了?咋,那藥就那麼靈?”
李鐵拐道:“我送到醫院,可我沒進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聽翠芳說的。”
王月娥看李鐵拐不高興,拿著腔調道:“咋,心疼老情人了?”
李鐵拐聽王月娥這麼說,一下就紅了臉,道:“你說的是啥話啊?切!”
王月娥道:“不就是個急性胃腸炎麼?輸兩天液消消炎就好了,不用擔心!”
這天早晨,錢石頭往衛生所送了飯就去了施工工地,錢石頭惦記著那簡易平房的施工情況,一到工地,他就見李鐵拐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跟前,道:“石頭啊,春香的病好些了沒?”
錢石頭看著李鐵拐笑笑道:“好多了,聽小花說,再輸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李鐵拐聽錢石頭這麼說,才放了心,領著他的三條狗去巡園了。
張有福盯著施工現場的活兒,他恐怕施工中出現了啥問題,這時,他看見錢石頭來了,就趕緊跑過來道:“石頭,你來了?”
“嗯,來了,我來看看這施工進展的怎麼樣了。”
“地基打好了,地基的上邊是彩鋼瓦,隻要地基打好就快了,那彩鋼瓦固定起來很快的。”
錢石頭圍著施工現場轉了一圈,覺得這活兒幹的還算滿意,就道:“有福哥,你繼續在這兒盯著吧,我還有事,走了。”說罷就走了。
錢石頭剛走,張有德跟著治保主任張二楞來了,張有德道:“誰叫你們在這裏建房了?這可是村裏的地啊!”
張有福道:“村長,這地可是錢石頭租賃的啊,咋就成了村裏的地了?”
張有德道:“你看,地雖然是錢石頭租賃的,可這地前邊的地頭可是村裏的啊,這占村裏的地可不行,這是侵占集體利益,你們在這裏蓋了房子,那房子前邊的那片空地咋辦?那可是集體的。”又道,“那片空地咋說也有半畝地。”
張有福笑笑道:“村長啊,這山上的地前邊後邊不是堰頭,就是石頭堆,誰家的地還沒有一片這樣的空地啊,既不能種,又不能用,我們利用這空地當個院子,咋就不行啦?”
張有德道:“有福啊,我不是說你,這公是公,私是私,公私要分明啊!他錢石頭怎麼能站公家的地啊?”
張有德這麼一說,張有福覺得好可笑,道:“村長,你說這片石頭蛋地有啥用,你說是村裏的地,誰用啊?”
張有德道:“不用是不用,哪怕在這裏閑著,那也是村裏的,你們不能用!”
張有福一聽村長這麼說,也不笑了,繃起臉道:“村長,好,好,我們不用,我們就直接用我們建的這彩鋼瓦房,這樣行不行?”
張有德道:“好,你們就直接用你們的彩鋼瓦房,可你們不能從這堆石頭地上走,走就是侵害村的集體利益!”
張有福道:“村長,你這就不講理了,那牛背山也是村裏的,那別人就不能上了?那別人要是去山上走一走就侵犯了集體的利益?”
張有德道:“你這個人咋死攪蠻纏呀?你們可是把這石頭地當成了院子了啊?你們可不是在上邊走走的啊!”
張有福道:“村長,我們種蘋果園,不管個人還是公家幹,都是咱村的經濟,你不能這麼的卡著人家石頭吧?”
張有德道:“有福,按說咱還是本家的,你這是說得啥話啊?啥叫我卡他錢石頭啊,日娘的村裏辦養鴨廠,我叫他給鴨廠上點菜,他個鱉孫就叫我花錢買,現在他用了村裏的地,難道就能白用嗎?!”
張有福道:“村長,這裏哪是地啊,這塊石頭地分明就是幾家的地頭啊,說白了,誰都不能用,既然錢石頭租賃了這地,當然這地頭也都歸人家石頭了,你要是再這樣說,那村長你就是不講理了啊?”
張有德一聽有福這麼說,一下就急了,紅著臉道:“這日娘就是村裏的地,他錢石頭那鱉孫就是不能占,你們就蓋房子吧,我看他錢石頭蓋了房子怎麼用這院子!”
張有福聽他這麼說也急了,道:“村長你這是不講理,你這是以權欺負人,你村長要是這麼講的話,那我有福可告訴你,這空地我還就占了,你能怎麼著?地在我的地頭上,我看誰敢說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