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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陸心俞的手機響起鬧鍾的鈴聲,她暮然睜開雙眼。
後背陣陣涼意襲來,陸心俞瞪著眼前的天花板,微弱的光線從沒拉嚴實的窗簾縫隙透進來,天花板四周帶著濃烈高原民族味道的雕花紋樣若隱若現。
一切如常,和陸心俞入住後觀察到的一樣,可是……又有些不一樣。
讓腦子清醒了一分鍾後,陸心俞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覺得屋子裏有些不一樣,那是因為她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昨天臨睡前她是躺在床上觀察的天花板,而剛才醒過來時,她是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兩者之間不大的距離差造成了陸心俞敏感的感覺到哪裏不一樣了。
陸心俞從冰涼的地板上坐了起來,她舔了下幹澀的嘴唇環顧著四周,自己怎麼會從床上睡到了地板上,她似乎想不起來了。
昨晚吃過安眠藥之後自己做過了什麼……也沒什麼印象了。
六點四十五分時,陸心俞下樓到了客棧前台,客棧的大門已經開了,但是沒人在前台。
陸心俞把頭上戴的棒球帽往下壓了壓,走過前台時,一個頂著雞窩頭的人突然從前台冒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站住。
“姐,好早啊,去上班啊?”頭發睡得橫七豎八的小麥,睡眼惺忪的從前台站了起來,他揉了兩下眼睛笑著和陸心俞打招呼。
“是啊,你一直就睡這裏啊,能睡好嗎?”陸心俞踮起腳尖朝前台裏麵望,好像裏麵有一張小沙發能躺人,小麥應該就躺在那裏睡覺來著。
“四點半有客人要趕早班飛機,我下來開門後就沒回屋裏睡,每回起得早我就在這裏湊活到天亮,習慣了。”小麥咧嘴笑著解釋。
趕早班飛機,陸心俞聽了稍微一愣,問:“是一起吃飯那兩個女孩嗎?”
小麥快速用手指頭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姐,你好厲害啊這都能猜到,就是她們,姐你吃早飯了嗎?”
“沒,我去店裏吃,走啦。”陸心俞眼前出現那兩個年輕女孩有些模糊的麵容,能記住的似乎隻有她們兩個在餐館裏對著她笑的樣子。
她朝客棧門外走,快到門口時她又想起來一件事,趕緊又回頭對小麥說:“小麥,我的房間不用打掃,記住了。”
“噢,知道了。”小麥看著陸心俞消失在客棧門口,撓著頭頂想,這怪人姐姐預交了二十天的房費,她在餐館後廚刷盤子賺的錢,夠花嗎?
對了,人家怪人姐姐不是跟他說了嘛,人家是富二代,刷盤子就為了體驗生活的。
怪人姐姐……人家不差錢的。
小麥這麼想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冒起來的胡茬,眼睛裏浮起一層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