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聰明！”他坐在半空中，周身依舊被那些黑色閃亮的顆粒包裹著，“畢竟你肚子裏懷著鬼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沒等我開口，盛滿茶水的杯子突然飄到了我的麵前，我也沒有猶豫，直接拿在手中，低頭喝了幾口。
“在你詢問之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哦？你想知道什麼？”
我指了指東方林夕，“想知道你的事情，東方家和君家既然是世家的交情，為什麼君彥起初沒有認出你呢？”
正在喝茶的東方林夕握著茶杯的手，微微停滯了一會兒，才告訴我，此時說來話長。
“沒關係，反正我也被你困在這裏，就當作是聽故事好了。”
對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茶杯放在手心裏，旋轉了幾下。
“九天玄女淩駕於萬物之上，也是警醒我們九大家族的存在，我東方家始終和君家深交，而斐家也和君家有婚約，君彥的母親就是斐家的人，所以才給君彥的弟弟取名為君斐，意味著兩家不分你我！”他說到此處，忽然抬頭打量著我。
“怎麼不說下去呢？”我好奇的問。
“你應該見過君斐吧，他如今應該像個長生不老的人，多少帝王的夢想被他實現，真是有點諷刺啊！”
莫名的浮躁感混雜著悲傷的情緒，讓我猶豫著問了出來，“你說過君斐身上的咒術會在三月三、清明還有鬼節的時候，遭受非人的痛苦，這是真的嗎？”
東方林夕點了點頭，“原來你毫不知情嗎？”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情，“不死之身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我們都不是神明，而且像君斐這種人海不需要進入輪回，這一點倒是和我相似，因為在冥界進行投胎和轉生的大門，根本不會為我們敞開。”
“你也是不死之身？”
我其實很好奇，雖然知道麵前的是個‘墟鬼’可是卻對這個稱呼沒有一點了解。
東方林夕覺得他好像麵對著一個好奇寶寶，可是想到正是這個人釀成了千年前滅門屠城的悲劇，臉色立刻陰冷了下來，他伸手抓起包裹在身邊的黑色顆粒，朝著空中拋灑，在墜落的時候，卻又自動回到他的身邊。
“看到了嗎？其實我本身就已經寂滅在這些墟塵顆粒之中，”他的聲音像是打磨過一般，有些難以形容的悲傷呼之欲出，“隻是依靠我的意念就可以做到一切，我的身影也是幻化出來的，畢竟我死的時候，隻有十五歲而已，這是我想象中自己長大的樣子。”
接下來東方林夕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平鋪直敘的講述了那場家族之間互相爭鬥，以段家為首將東方家居住的城樓霸占，滅門之時，因為他這個隻有十五歲的少主被遺漏，而不惜下令屠城！
人心原來是那麼可怕，連九天玄女都被蒙蔽，滋生出邪念的人遠遠要比所謂的惡鬼妖魔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