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那種尷尬的環境下,坑坑巴巴地說了一句話。
“那個,那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呃……你們繼續,繼續啊,拜拜!”
說完,她飛快地逃離了現場,逃離了宴會。
沒有想象中的淚流滿麵,隻是心酸得難受。
這種難受一直持續到了第四天,星期二。
傍晚,當陶樂樂正無精打采地無精打采地走進雜貨店裏時,看著店門口掛著的‘歇業’的牌子,猜測著秦小姐今天的心情是好,還是不好,但不論是哪一種,可以肯定的是,秦小姐又抽風了,不然怎麼會放著生意不做錢不賺。
然而,當她上了二樓時,卻發現,家裏的氣氛怎麼異常的沉重啊!
出了什麼事了嗎?
“小妹,回來了啊!”
反常,絕對的反常,秦小姐的聲音居然聽起來柔弱無力,難道……秦小姐的大姨媽來了?算算時候,是差不多了,秦小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是格外怪異的。
可是,如果秦小姐的反常可以用大姨媽來解釋的話,那麼陶大毛和陶二毛呢?
“愣著幹嘛?快洗手吃飯吧!就等你了。”這是陶大毛。
他居然會放著一桌子飯菜不動一筷子,專門等她回來,再看桌子上的菜,擦!今天是什麼日子?糖醋排骨!這可是陶大毛的拿手好菜,且絕對是陶大毛親自下的廚,因為隻有他的毛病最多,是個典型的完美主義者,做個家常菜而已,都要講究一個色香味俱全,所以這個家裏也隻有他能把糖醋排骨的色澤弄得那麼好看。
“小妹,今晚還有你喜歡吃的香辣蝦,鐵板燒魷魚,哦,對了,這個星期我洗碗。”這是陶二毛。
這下,陶樂樂想不驚悚都難了。
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三個還是這樣,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陶大毛,陶二毛,你們……不會也來大姨媽了吧?”
難道她相處了二十一年的哥哥們其實……是女滴?
“陶樂樂,別逼我揍你!”陶大毛居然沒有動手,隻是咬牙切齒地動嘴。
“陶大毛,你敢動小妹一根手指頭你試試。”陶二毛居然沒有一副慈母的樣兒控訴她沒良心之類的,反而還幫著她要跟陶大毛幹架。
從理論上說,她此刻是應該立即拍著巴掌,鼓舞他們立即、馬上幹架,她十分樂意當裁判。
可是,唉,算了。
她的小心肝兒還酸疼酸疼著呢,這幾天她都沒睡好,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時常有一種仿佛在睡夢中的感覺,上課都是無精打采的,隻覺得一切都沒意思極了。
拉開椅子坐下,她才拿著筷子,可是看著這一桌子的菜,居然道道都是她喜歡的,不但懶了多年把做飯這活兒甩給她幹的陶大毛和陶二毛重操鍋鏟了,就連秦女士也有所奉獻,那盤西紅柿雞蛋一看那樣子就知道是秦女士的大作,不想,她都十幾年不下廚了,一下廚居然水平還和當初一樣,可以讓這盤菜離出了紅和黃這兩種顏色以外還多處一道黑色,那個,是鍋巴,秦小姐放油的水平還是一如當年啊,要不過多,要不過少,反正總是沒個準兒。
可是,說到底,她還是心懷感動的。
做了一個深呼吸,陶樂樂突然覺得自己折騰了這些天,夠了。
於是,在動筷子之前,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對如此關懷她的他們說些什麼。
“放心,都別替我難過了,不就是失戀嗎?小意思,爺已經讓它翻篇兒了,男人沒了還可以再找,女人得學會對自己好,好了,都別這樣了,動筷子,吃!”
說著,她就夾了一筷子炒糊了的西紅柿雞蛋。
雖然這道菜是最醜,也極有可能是最難吃的,因為秦小姐除了把握不好油的量以外,對於鹽,她心裏也是沒有概念的,但是,畢竟秦小姐十幾年沒有下廚了誒,相比之下,格外難得,當然要首先夾它。
可是,她還沒送到嘴邊呢,就見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睜得老大,朝自己看來,且各個裏麵都寫滿了無比的驚悚。
“小妹你失戀了?絕色誒,太可惜了。”這是秦小姐。
“這個戀失得好,聽哥的,你不虧。”這是陶大毛。
“乖,小妹,明兒哥就給你安排相親。”這是陶二毛。
陶樂樂眨巴了下眼睛,把他們三個的表情一一掃過,而後……
“你們不知道我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