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急忙又趕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吳大興說:“你這是怎麼了?”看到吳大興左胳膊上中了一鏢,那三角形小鏢有二寸來長,黑黑的,前麵粘有一些藥粉,後麵有一條綠色的小穗頭,插入肉中的周圍組織已有些發黑。不用說,這準是一隻帶有劇毒的飛鏢。
吳大興疼得齜牙咧嘴,咬著牙說:“你不是說放過我嗎,怎麼臨走了還使用暗器?”那些跟隨他的當兵的也亂紛紛地抱不平說:“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純屬小人。”“有本事,再當麵槍對槍,刀對刀地幹一場啊,怎麼還使用暗器?”“這樣就太不仁義了。”
大眼有些苦笑不得,對大家說:“我王達延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大家誤會了,這暗器真不是我使的。要的我使的,我還回來看吳隊長幹什麼呀?”三合會員有的為王達延作證說:“我們的會長還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我就在會長身邊,可為王會長證明。”
吳大興一聲冷笑說:“你看看這周圍,還有會武的人嗎,不是你們又是誰,我剛才一回頭,正好看到你手一揚,一隻鏢就飛過來了,閃都沒閃開,你還不承認。一夥的當然向著一夥的了。”
王達延想到剛才自己也是揚手了,不過是叫部下們趕緊撤,可不是暗下毒器,隻好無可柰何地苦笑一聲:“真是好人死到證件證人手裏,哪個世界上沒有冤死的鬼啊!”可是這個殺手又是誰呢?他急忙舉目四望。
這些敗兵們和三合會員們也都跟著王達延朝四下裏看,周圍除了一些幹小買賣的,就是一些老弱殘疾,也有幾個年青力壯的站有人群裏,不過要是從這些人裏頭分辨出是誰痛下殺手,也真是難度太大啊!
正在這時,縣衙裏的劉斜眼領著一些官兵又殺回來了,一邊跑還一邊喊:“抓三合會啊!抓三合會啊——”
王達延對吳大興說了一聲:“我自凡答應不殺你,就要救你。快跟著我走吧,我想辦法給你找解藥。”那吳大興不願意跟著王達延走,喊道:“我和你萍水相逢,你為何要救我?鬼才相信。你還是放下我吧,是死是活自有天命。”說到這裏,毒素上來,神智已是有些不清。
王達延對跟著他的那些敗兵們說:“吳大興的弟兄們,請你們相信我,吳大興興許還有救。你們要是等著縣衙的那些人來救吳大興的命,那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時候縣衙的劉斜眼領著那些兵們眨眼功夫已來到了跟前,幾個跑得快的已和三合會的人拚起了兵器,叮叮當當兵器相格之聲已不絕於耳。那些吳大興的兵們看到這時候的吳大興早已毒氣入內緊閉了雙眼,昏厥了過去,能救得吳大興的性命此時已是當務之急,哪裏還顧得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呢。敗兵中一個年長點的說:“事已至此,我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隻要能救活吳隊長的命,我們弟兄們的命就是全搭進去,那也是值得的。走——”
這些敗兵們簇擁著吳大興,在三合會的掩護下,急忙向遠處的荒僻之地撤去。
再說公韌看著這三幫人漸去漸遠,又聽到背後一個人感歎道:“眨眼之間,行俠之人就成了被冤枉之人,始作俑者成了命不保夕的犧牲品,投鏢人又是何人,為何下此毒手啊?真是世事難料,人生叵測,禍福隻是轉瞬之間。”
公韌感覺到這個人又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扭回頭看了看到底是誰說的這些帶有哲理性的格言,可是看了看人群中,人海茫茫,也沒有看出到底是誰說的這些話。“唉——還是趕緊辦自己的事吧,老爹還在炕頭上等著哩!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自己的屁股還擦不幹淨呢,別人的事,該不管的還是不要管吧!”
公韌這才靜下心來,在集上轉悠著,手裏緊緊地攥著東拚西湊借來的30文錢,想給臨死前的父親吃上一塊肉,了卻父親的這個心願,然而這個小小的要求,獨生兒子公韌也很難實現。
公韌在香蕉、菠蘿的攤子跟前走過去了,在荔枝、龍眼、柑橘、木瓜水果攤前也搖著頭走過去了。
走著走著,那個王達延又到了公韌的跟前,擠著眼睛說:“該辦的我們都幫你辦了,你就實行你的諾言吧!”公韌一驚說:“你怎麼又回來了,剛才不是被縣衙的官趕走了嗎?”
王達延說:“剛才的事一多,就把你的事忘了,活該這回碰到了你,男子漢大丈夫,話撂到地上就得砸個坑,你就得跟著我們走。我要是不回來,那吳大興的解藥上哪裏找去啊?”說著,就順手在公韌的胳膊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