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公韌趕緊扶起了王龍頭,說:“使不得,使不得,你要那樣,真是羞殺兄弟了。隊伍千口,主事一人,你就是我們的大龍頭,你就是我們的旗手,沒有你,也就沒有我們這支隊伍。你要再這樣說,兄弟我立馬走人,再也不回這支隊伍了。”
西品也不失時機地插嘴說:“公韌哪配做龍頭啊,這一仗他也隻是瞎貓碰到了個死老鼠,蒙的,當個白扇也就是抬舉他了,讓他當龍頭,他撐不起來啊!”
紅棍也勸王達延說:“王龍頭啊,你不要太過謙虛,要不是你,我們這支隊伍也沒有今天。你還是我們的大龍頭啊,這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三合會弟兄們也七嘴八舌地說:“我們服大龍頭。”“大龍頭不能換。”“大龍頭還是大龍頭啊。”
王達延已不再謙讓,他緊緊地拉著公韌的手,發自內心地說:“我就暫且當這個大龍頭,不過你可得幫著我啊,你要是不幫著我,在你麵前,我這個大龍頭真是當不了了。”公韌說:“你什麼時候也是我的好大哥,這個事是錯不了的,我這一輩子能認識你這樣的大哥,也是我的福分,請受兄弟一拜。”說著,說要對王達延施以重禮。這下,王達延倒是緊緊地拉住了公韌,說:“我早就有這個意思,想高攀公韌和我結拜為異性兄弟,如你不嫌,我們這就結拜如何?”公韌慌忙說:“兄弟也早有這個意願,隻是你是大龍頭,我隻是一個小卒,哪裏高攀得起,如今大哥這樣一說,兄弟哪敢不從。”
李斯說:“請你們不要撇下我,兄弟我願意緊緊跟隨兩位大哥,願意做馬前張保,就是千箭穿心,百刀剁肉,我也萬死不辭。”張散也跟著喊:“你們都是有官職的人,而我隻是大頭兵一個,李斯都做馬前張保了,那個馬後王橫就留給我吧,如你們不嫌棄,我也願意和你們同生共死,決不反悔。”紅棍也說:“我也強烈要求,如果你們不嫌棄我,紅棍邢天貴也願意緊緊跟隨三位大哥,生死有命,寶貴在天。”
王龍頭聽了哈哈一笑說:“那我們還有什麼話說,本來就是三合會的好弟兄們,行規我們一定要遵守,這一下子又結拜為異性兄弟,這真是親上加親,好吧,拜堂——”
說著,弟兄五人當下設下香案結拜為兄弟五人,按長幼劃分為:大哥王達延,二哥邢天貴,三哥李斯,四哥公韌,五弟為張散。王達延又吩咐邢天貴、李斯,公韌、張散各為一隊隊長,隊員任其發展。
夥夫又做完了飯,三合會弟兄們飽餐了一頓,一個個米飯、麵食、大肉吃得肚兒圓,隻是大敵當前,不能喝酒。肚子有了食,又打了大勝仗,三合會員們心裏踏實了,一個個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休息,有的就在打盹兒。
王達延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抿著嘴上的油說:“李斯——”
李斯大叫一聲:“到——”
王達延說:“我們私事辦完了,也吃飽喝足了,該辦公事了。把那個叫劉雅內的清狗子拖出去砍了,也好給公韌兄弟和西品妹子報仇。”
李斯答應了一聲,領著兩個三合會員過來,就要把劉斜眼拖到一邊去砍了。嚇得劉斜眼三魂丟了兩魄,腿都不當家了,一個勁地哆嗦,連聲喊著:“我不服,我不服,我隻是清朝的一個小官,食君之祿,替人當差,實在是迫不得已。冤枉啊,冤枉啊!”
西品跺著小腳喊:“活該!活該!你早就該死,上回在我家裏,就該要了你的狗命,留下了你,又成了禍患,差點兒就要了我們和三合會的命。這會兒,就是天王老子給你說情,我們也留不得你了。”
公韌過來對王達延說:“此人暫時殺不得。”
王達延眉頭一皺說:“別人要說殺不得,還有情可原,你要說殺不得,那可就說不通了。我聽你們說,你和西品可叫他害苦了,這樣的禍患,留之何用?”
公韌對著王達延的耳朵說了幾句。
王達延一聽樂了,對李斯說:“就暫且讓他多活幾天吧。”
西品一聽不樂意了:“憑什麼讓他多活幾天,就是你們不殺他,我也要親手宰了他。”說著,從一個三合會員手裏搶過了一把快刀,就要砍了劉斜眼。公韌在西品耳朵上說:“沒說饒了他,隻是留著他還有大用處呢。你就這麼一刀把他宰了,太便宜他了。”
西品不服氣地說:“我就不信,留著他還能有什麼用處?”公韌又對她小聲說:“天機不可泄露。”西品雖然仇恨劉斜眼,但聽到公韌這麼一說,認為一定有緣由,也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