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世凱督餉懷疑公韌(1 / 3)

馮國璋突然臉色一變,厲聲喝道:“自從踏上了這個軍營起,就是新軍的士兵了,就得服從軍法,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如若不執行軍法,那軍法還有什麼用處?你也不要怪我,為了全軍的紀律,你隻能是自認倒黴了。”說著,從執法官身上拔出了刺刀,一刀子就朝著這個新兵的心髒處捅了過去。

馮國璋拔出了刺刀,鮮血順著刺刀就噴了出來,濺了馮國璋一身一臉。這個士兵隨即就像一攤泥一樣地癱了下去。

士兵駭然,個個心驚肉跳,小膽的趕緊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這個血淋淋的場麵了。

第二天天一亮,小號就響起來了,新兵們趕緊起床、疊被,然後跑出了營房,隊官開始點名,然後就是跑操,跑完了操,新兵們已經一個個大汗淋漓,然後就是練隊操。那隊操都是德國式的,新兵們的腿上沒有力量,抬起來後就想趕緊放下去。德國教官為了赳正這些動作,讓新兵們抬起腿來,就是不讓放下去,然後一個一個地赳正動作,直累得新兵們一個個七死八活,叫苦不迭。德國教官可不管這些,把這些新軍士兵折騰得死去活來。

吃完了早飯,然後就是發給真槍,軍官先講了一下射擊的要領,什麼三點成一線啊,什麼彈道啊,什麼風向啊,講得很細很規範。士兵們然後練習瞄準,打空槍,練上一個時辰瞄準、射擊,再練拚刺,搏擊。在練之前,也是先由德國教官講解、示範一下,然後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進行赳正。下午的時候,主要是練習進攻和防禦,進攻的時候,主要是練進攻的隊形和各種戰術,防禦的時候,主要是修築各種防禦工事和防禦時怎樣避開敵人的炮火。

晚飯的時候,公韌把王達延和幾個骨幹叫在了一起。公韌看著王達延幾個累得沒有了一點兒精神,笑著問:“怎麼樣啊,還吃得消吧?”

王達延罵道:“這哪是人受的,要是知道這樣,我才不來呢!”李斯也是滿腹牢騷:“真受不了了,瞅個機會,趁早腳底下抹油——開溜吧!”張散罵道:“我是一天也受不了了,還不如和邢天貴換換,讓我在家裏看家,讓他來受這個洋罪。”

公韌安慰大家說:“大家都忍著點吧,這樣才能練出精兵。原來咱都是井裏的蛤蟆,沒見過多大的天,今天一見,確實見了世麵,袁世凱要是如此的練兵,確實練好了的兵非同一般。當下,別忘了咱們的任務?”

王達延說:“你不說我倒忘了,不就是每個人交二到三位朋友嗎。”李斯和張散幾個人都紛紛點頭。

晚上往床上一躺,新兵們已累得像一攤泥,一動也不想動了。

有的新兵就想逃跑,可是營房門口早已經布置好了哨兵,就等著逃跑的士兵呢。第一天槍斃了兩個逃兵,第二天,沒人敢逃跑了。

練了幾天兵後,公韌被馮國璋叫到了辦公室裏去改寫各種練兵操典。公韌看了看《操場暫行規則》、《出操規則》、《打靶法式》、《將領督操》以及考試、考勤、考績、獎勵、懲罰、校閱等章程,又看了冬春季、夏秋季的《日課定程》,公韌感覺到此章程對何時操練,何時練考打靶,何時演練行軍,何時野外攻守等,都做了明確規定,十分完備。經過一番思考後,公韌對各別不妥的地方,又做了一番修改,然後交給了馮國璋,請他批閱。

新兵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兩個月後,馮國璋認為練得差不多了,就把這些新兵編入了老兵的隊伍。王達延、李斯和張散還是被委任為棚長,每個棚為14人。

到了關餉的日子,這又是對公韌的考驗,因為袁世凱生怕糧餉官克扣軍餉或者是軍官貪汙兵餉,所以袁世凱必須親自到場,監督發餉。

底下站著一排排的士兵,一些軍官站在前麵,袁世凱全副武裝,挎著洋刀,皮帶上插著手槍,在監視著發餉的進行。第一次發餉的時候,當念到公兵的名字時,袁世凱略微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倒是和自己兵種的一個名字相同,不禁覺得好笑,倒想好好地見識一下這個叫公兵的士兵。湊巧,這時候有一個下級軍官找他彙報工作,這個事也就給衝過去了。第二次發餉的時候,公韌低著頭從袁世凱的麵前走過,雖然穿著相同的軍裝,同樣是黑黑的麵孔,士兵和士兵的模樣幾乎是一個樣兒,但是袁世凱還是覺得這個人有點兒麵熟,想叫過他來問問情況,就喊道:“這位,過來,本帥和你說句話。”

公韌也知道袁世凱叫的是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是此時此刻,公韌也隻能是裝聾作啞,低著頭還是繼續走路。袁世凱以為公韌沒聽見,又在喊:“叫你了,沒聽著嗎?”

公韌心想壞了,真是越熱越包棉,越渴越吃鹽,此時此刻,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