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韌回到了營房裏,躺在小青盈的身旁,翻來覆去睡不著。等了一會兒,小青盈突然醒了,她看到公韌正在慈愛地看著自己,急忙摟著公韌的脖子,親切地問:“親爸爸,怎麼還不睡?”
公韌親熱地撫摸著她那既細嫩又紅潤的臉蛋,輕輕地說:“青盈啊,親爸爸有事求你了。”小青盈稚氣地說:“你有什麼事還求我啊,親爸爸,我是你的親兒子,還用求嗎?”公韌說:“明天隊伍就要開拔,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給你找了一個好人家,你在這裏住幾天,等我和大部隊回來,馬上就來接你。”
小青盈立刻警覺起來,撅著小嘴說:“那不行,親爸爸,我是一個義軍,一個戰士,我得行軍打仗,什麼苦我都能吃,怎麼能離開部隊呢?”
公韌苦笑了一下:“你還是個孩子,還不到10歲,還沒有槍高,怎麼能算是個戰士。”
小青盈聽到這話生氣了,立刻一骨碌爬起來,從身旁拿出了那個牛皮套,從牛皮套裏抽出了那把彎刀,眼花繚亂地向公韌耍了一通。
公韌突然覺得這把彎刀配在小青盈身上簡直是天衣無縫,再合適不過了,再加上唐青盈的這一套刀術奇奇怪怪,緊緊慢慢,耍的緊時,隻見一輪白圈緊緊地環繞著她,真有些水潑不進,刀插不進的勁頭,耍的慢時,既不像刀術又不像劍法,鬼怪神秘,叫人琢磨不透。
公韌奇怪地問:“小青盈,你練的這一套玩藝,跟誰學的,我怎麼沒見過呀?”小青盈歪著頭說:“這是我的秘密,不告訴你。”公韌鼻子一哼說:“這孩子,親爸爸還不告訴,那你告訴誰呀?”
小青盈小大人似地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親爸爸也是不可以告訴的。”
她又從腰裏掏出了一把獨角龍,取出了子彈,熟練地做了幾次放槍的動作。弄得公韌哭笑不得,擺了擺手說:“好了,好了,別給我耍這套花槍了。就你這兩下子,糊弄不懂的人可以,可是要上陣殺敵,差遠了。”
小青盈撅著小嘴說:“親爸爸,你要是不相信我,咱倆就出去比試比試,要是你贏了我,我就聽你的話,要是我贏了你,你就得帶著我走,怎麼樣?”
公韌笑了笑說:“這可是你說的,咱可不許反悔。”小青盈說:“那當然,咱拉鉤。”父子倆立即都伸出了食指,拉著勾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公韌老覺得好笑,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兒,自己也成了一個孩子了。
父子倆出了營房,借著朦朧的月光,各執兵器在手。公韌手執一把大刀片,晃了幾晃,心想,真要是連一個孩子也打不過,自己在三合會裏學的這5年功夫就算白練了。
小青盈從牛皮套裏抽出了彎刀,滿內行地退後5步,拉開了架子。公韌一聲苦笑:“哎呀,小青盈,還挺認真呀,給你親爸爸還想動真格的,你以為親爸爸真舍得和自己的兒子動手嗎?”
小青盈忽然把小彎刀往刀鞘上一插,搖著頭說:“不行,不行,親爸爸。”
公韌忙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行?”小青盈歪著腦袋說:“你拿著真家夥,我也拿著真家夥,你不敢砍我,我不敢捅你,我當然贏不了你。這樣吧,親爸爸。”小青盈從旁邊撿了一根小棍掂了一下,又扯過了一把稻草,遞給了公韌說:“這就是一把大刀,你願意怎樣砍就怎樣砍,砍上我也不要緊。我這裏就是一把彎刀,願意怎樣捅就怎樣捅。咱都拿出看家本事來,怎麼樣?”
公韌笑了笑說:“小鬼頭,蒙不了你了,好!也讓親爸爸見識見識你的真本事!”
兩個人咋咋呼呼,比試武功,吵醒了一些睡覺的義軍。他們覺得一個武功高強的龍頭和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比試武功,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都紛紛穿上衣服,走出來看熱鬧。一些巡邏的義軍也感到好奇,他們也抱著膀子,掐著腰,圍在一邊觀看,人是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