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 癡公韌目睹煙與賭(1 / 3)

第二天,公韌早早地來到了小茶館門口等候,他對韋金珊還是懷著一線希望。

不一會兒,化了裝的韋金珊開來了一輛小轎車,車上坐著廣州最有名的中醫大夫和兩個彪形大漢,要拉著公韌一塊兒去給西品看病。

公韌心裏有點打怵,弄不清韋金珊搞的什麼名堂,猶疑地問:“到了那裏,老鴇子不給我要錢嗎?我看你就不必要興師動眾了吧。”韋金珊說:“你怕她幹什麼,現在這個社會,你越怕她她越欺負你,天塌下來由我韋金珊頂著。去了再說!”

公韌耷拉著頭,硬著頭皮坐上了汽車,小青盈卻一路上興高采烈,一點兒也不害怕,一會兒用手指頭戳戳那兩個大漢腰裏硬梆梆的東西,一會兒站起來東張西望地瞧著城市風景。

到了紅金樓,早晨生意清淡,客人稀少。

汽車一停,老鴇子一眼就盯住了公韌,猶豫了一下,就象搶什麼寶貝似的,顛著小腳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公韌的手脖子就絕不放手,氣勢洶洶地說:“可抓住你了,可抓住你了,看你還往哪裏逃,欠我3000塊錢還沒還呢。”她又看見了小青盈,忙喊幾個打手:“快來人啊,抓住這個小孩兒,別看人不大,鬼可不小,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小青盈大大咧咧地進了屋裏往椅子上一坐,哼哼著說:“還用抓嘛,本少爺又沒跑,在這裏待膩了,出去玩兩天,這不又回來了。”

韋金珊也不慌不忙地進了屋,不卑不亢地鼻子“哼”了一聲。老鴇子臉上一喜,朝著樓上喊:“姑娘喲――來客人了。”趕緊對韋金珊笑了笑說:“這位官人,稀客啊!謝謝來照顧本店。謝謝!謝謝!”韋金珊指著公韌說:“這位是我兄弟,向來不沾花惹草的,怎麼欠你3000塊錢了?”

老鴇子臉一板,就要把那天的事絮叨了一遍。

韋金珊臉一沉,打斷了她的話說:“一派胡言,你那姑娘就是個癡呆,我兄弟是堂堂正正的良家少年,能睡一個癡呆?你不是願意打官司嗎,打到督府才好呢!我看是你和督府熟,還是我和督府熟,咱這就走!”說著朝車上一聲招呼,從車上下來了兩個大漢,從腰裏掏出了手槍,朝著老鴇子就比劃。

嚇得老鴇子臉都黃了,結結巴巴地說:“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韋金珊又惡聲惡氣地說:“也不用上縣衙了,直接上督府。”

老鴇子一看撞到硬茬上了,身子頓時就矮了半截,可是還有點兒不服氣,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他可是睡了我的姑娘啊。”

韋金珊眼一瞪說:“睡沒睡誰知道,要不咱上醫院裏檢查檢查。”

老鴇子一下子被鎮住了,好半天沒言語,心想檢查個球啊,這麼些天了,檢查也檢查不出來了。再說,這是督府的人,誰敢去啊,這不是光著屁股串門,沒事找事嗎。

停了一會兒,老鴇子苦臉變笑臉,趕緊招呼幾個圍著的打手和姑娘說:“快給這幾位官人沏上茶,那3000塊錢的事兒以後再說。兩座山碰不到一塊兒,兩個人還碰不到一塊兒嗎!快快,伺候客人要緊。”

大茶壺忙著沏茶,幾個姑娘上來嘻嘻哈哈,說著肉麻調情的放蕩話。

公韌就問:“怎麼沒見金環姑娘啊?”老鴇子說:“那姑娘傻,能讓她伺候客人嗎!”韋金珊說:“那姑娘怪可憐的,這不,我從廣州城請了有名的李大夫,正要給金環看病哩。”老鴇子聽說要給金環看病,心裏既高興又擔憂,忙說:“那傻病還能治,我可是沒錢!”韋金珊說:“不用你拿錢。”

老鴇子一聽說不用自己掏錢,當然心裏高興,治好了金環的病,不是又是棵搖錢樹嗎!臉上帶喜,趕緊叫人把幹雜活的金環叫了過來。西品見了公韌一笑,說:“大老鼠又來了,這些天不見,你跑到哪裏去了,我還怪掛念著你哩!”

小青盈見了西品也高興,趕緊過去,依偎在她的身邊,連聲叫著:“姐姐,姐姐,你光想他,不想我嗎!”西品趕緊撫摸著小青盈的頭說:“小帥哥,小兄弟,我也想你啊,咱倆投緣,你和我在一塊兒,我心裏可高興了。”公韌心裏說:“怎麼亂了輩了。”

在紅金樓的一個角落裏,李大夫為金環仔細地瞧著病。他先給西品細細地診脈,又看了看西品頭上的傷疤,問了問西品的一些家常事,西品顛三倒四地回答了一番。

李大夫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對韋金珊和公韌說:“這姑娘身體還算強健,隻是由於外傷,傷了腦子,得了失憶症。不但我沒有什麼良藥,恐怕任何一個好大夫也沒有什麼妙方,隻能慢慢調理,也可能說不定哪一天,姑娘會突然恢複記憶。”說完,給西品開了一些調理的中藥。

老鴇子又嘟噥開了:“我們這裏人手少,熬藥我們可沒空,金環又傻,她怎麼會熬藥呢?”公韌說:“用不著媽媽費心,我為金環熬藥就行了。”小青盈更是高興,拍著手喊:“親爸爸在這裏熬藥,我也能天天陪著金環姐玩了,太好了――太好了――”

老鴇子想了想,白用人還不是個便宜事嗎,也就點頭答應了。

自此,公韌除了幹好機關上的事情後,就天天到紅金樓來為西品煎藥。西品吃了兩個月的藥,病情並沒見什麼好轉,雖然公韌的心裏依然沉重,但是天天能和西品在一起,心裏也算知足了,而且心裏總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西品的病早晚有一天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