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看主子不千刀萬剮了你(1 / 3)

馬車不一會又搖搖晃晃地行駛起來。

我閉目輕歎,木兮應當無事,在寒月出聲保證之後,我更是放心了一些。

目前,我最擔心的就是謝風。他若是知道,我再次從他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蹤跡,指不定會急瘋成什麼樣子。

當年,我被白山劫走一事幾乎成了他的心病,生怕一個閃失,又把我弄丟了。這次光是他留下護衛我的人手,明的暗的都不知有多少人,寒月竟然有本事把我悄無聲息地帶出來。

寒月,應該說是白柳,她這一路上都很警覺小心,一言一行完全體現出她是一名合格的暗探。她仿佛不知疲憊一般,日夜不停地趕路,實在累極了,也隻是小憩一會,緩一緩之後,立即趕路。

馬車上帶著不少吃食,她也不曾虧待我,好吃好喝的都先緊著我。

可我本就重傷,還未痊愈,身子虛到了極致。自我醒來,每日都要照著陸英留下的藥方,抓藥熬藥喝。

白柳擄走我之後,光顧著趕路,有時為免多生事端,專挑人煙稀少的地帶行走,哪裏還能顧得那般周全,有時一日能服上一劑藥,有時則是兩三日服上一劑藥。熬了五六天,我終於還是病倒了,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連水都不能喝。

白柳這才急了,緩下腳程來,趕在日落前,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住了馬車。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馬車裏,服食了軟筋散,手腳本就使不上力,又加上燒了一兩日,迷迷糊糊地都快不認識人了,耳畔隻能依稀聽見白柳吩咐著小二拉馬下去,叮囑著好草好料照應著。

白柳安頓好馬匹,又要好了一間房,這才轉身上了馬車,準備把我抱下去。

白柳以白紗覆麵,換上一身暗紫色的勁裝,與往日裏那個臉上總漾著溫柔笑意的寒月,簡直判若兩人。

“小姐!”

白柳彎下腰拍了拍我的臉,輕聲喚我。

“寒月……”我費力地睜眼看著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小姐你暫且忍一忍!”白柳一隻手繞到我背後,另一隻手托在我的腿彎之處,準備抱起我,“我已經吩咐小二去請大夫了。”

車窗外此時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忽地一道渾厚的男子聲音響起,“小二,牽馬!”

立即有伶俐的小二清脆地答話,“得嘞!爺您就放心吧!小的必定好草好料照應著!”

那道男聲“哈哈”大笑,聲音渾厚粗獷,“算你小子聰明,這可是我家主子的千裏名駒,賞給爺騎上一回,也算爺露了一回臉!”

小二口齒伶俐地附和著,說些應景的好話。

我和白柳在馬車裏在聽見這道男聲,倶是心頭一震。

白柳縮回手,覆在白紗之後的麵容上,隱約可見驚詫的神情,我衝她笑了笑,“不知你與周介,誰的身手更高一些?”

“小姐想看熱鬧,是嗎?”白柳冷冷的眼眸閃過一絲狠意,“帝君的命令,白柳就算拚到最後一絲力,也絕不會放棄。小姐若是指望周介來救你,那就錯了。”

周介的馬兒似乎是認生,不願那小二牽著,在車廂外踱了一會步,才“噅噅”幾聲,慢慢走開。

隻這幾聲我就聽出來了,是得意!得意是謝風的坐騎,可日行千裏,即使馱著我和周介兩人,白柳的武功再好,也是追不上的。

白柳見我神色一動,她忙伸手點住我的啞穴,道了一聲,“委屈小姐了!”她又從一旁拿過一個樣式普通的雅青色披風,將我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雙臂一托,將我抱了出去。

似乎是白柳將我包得太過嚴實,隔著雅青色的披風,我聽見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這位姑娘請留步!不知姑娘懷中何人?為何蒙得這般嚴實?”

“家母路上受了風寒,高燒未退,身子虛弱至極。我不是一訂下客房就叫小二去請大夫了嗎?”白柳故意壓低的聲音與往日輕柔的聲音有些不同,“怎麼?掌櫃的還有何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