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並不知道你我私交密切,況且你根本無意爭奪皇位,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實。所以把楚昭玉許配給你,總比許配給我讓父皇放心的多。”宣於默一語道破真相。
宣於啟聽後也覺得十分有理,連連點頭稱是,說:“那你覺得,昭玉是否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宣於默笑道:“她是否會心甘情願,便要看你怎麼去表現自我了。”
宣於啟已經讀懂了他眼中的深意,他對這一點還是有所自信的,從今往後,這個世界上將不會有人比他對楚昭玉更好。
楚昭玉直接騎馬朝楚府的方向一路疾馳,她幾乎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衝進了府邸。守門人見狀,連忙驚呼:“小姐,您回來了!”
楚昭玉沒有理睬他們,一腳將門踹開,衝向正院。
楚世真和其夫人燕沫正坐在院中品茶,抬頭便看見楚昭玉失魂落魄的闖了進來,儀態盡失。
“爹!您老實告訴我!東裏喬的嗜血咒,是不是你下的!東裏家之所以敗落,是不是也是您一手造成的!”楚昭玉上來便質問他。
楚世真一把將杯子重重放下,說:“放肆,在府中大聲喧嘩成何體統!”
楚昭玉的眼淚如同珍珠串從眼眶中砸落下來,她雙眼通紅,抽泣著說:“爹,我打小您就教育我,說做人要堂堂正正,襟懷坦白,做事更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在人背後落井下石。可是你呢,又背著我做了些什麼,為了所謂的權力和名望,您不惜背棄自己的宗旨,做盡傷天害理之事!”
楚昭玉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燕沫十分心疼,她連忙起身用手帕想幫楚昭玉拭淚,可是楚昭玉卻甩開了她的手,連連後退,與他們夫妻二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都知道了。”楚世真沒有否認,而是長歎了一口氣,說,“我這也是無奈之舉,還不是都為了你?”
“不要拿我做借口!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從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楚家雖然比不上東裏家,可是我們不愁吃不愁穿,爹爹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權力就這麼重要嗎,比您曾經的信仰還要重?”見他承認,楚昭玉隻是不斷的點著頭,眼裏流著淚,嘴角卻殘留一絲冷笑。
她俏麗的臉龐隻剩下無盡的感傷,仰起頭大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楚世真上前一步想要跟她再作解釋,可是楚昭玉卻瞪著他,說:“為了你自己的前途,甚至不惜犧牲我的終身幸福!現在看來,我不禁有些懷疑當年洛域的死因了,是否會因為他家境平凡無奇,爹爹瞞著我痛下殺手!”
“你胡說!”楚昭玉的這番話真的刺激到他了,楚世真衝上去便給了她一巴掌,楚昭玉的嘴角隱約透出血絲,半張臉紅腫著。
“老爺!你怎麼能打玉兒!”燕沫連忙拽過楚昭玉,將她摟入懷中,滿眼心疼。
“娘,你是不是也對此事早就知情?”楚昭玉問她。
燕沫隻是說:“玉兒,你也不要怪你爹了,他也是為了你才.....”
“夠了!”楚昭玉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了,她一把推開燕沫,跑出了楚府。
她的臉很快又被眼淚浸濕了,不過她也不在乎,用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大踏步的遠離楚府。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最後幾家商鋪也打烊了,收拾收拾準備鎖門。
楚昭玉走遍整條街區,終於找到了一家還未關門的酒樓,她衝進去將頭上的金簪一把拍到桌子上,說:“店家,給我來十罐酒,要最烈的!”
店老板見她出手闊綽,連忙說道:“好嘞,請您稍等片刻,酒馬上就來!”
楚昭玉捂著臉,埋在桌子上嚎啕大哭。酒樓裏的寥寥數位客人,都被她的哭聲給吸引了目光。
店老板很快就將烈酒奉上,說:“客官,您慢用。”
楚昭玉擦幹眼淚,拿起一瓶酒,直接對著瓶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灌進肚中的酒都變成了眼淚從眼眶中湧出。
這時候,有個人拿了五錠黃金元寶推在店家的麵前,說:“簪子我要了。”
店家還未反應過來,那人便伸手將楚昭玉的簪子給拿了回來。
有一個人從他身後走過來,輕歎一聲,說:“四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過了今晚,我相信她會好起來的。”宣於啟將簪子緊緊握於掌心,一雙眼睛卻還是盯著楚昭玉,生怕她會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