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一早才回府,說是在山上遇見了猛獸,耽擱了些時間。
穆杭趕緊點頭說好,大踏步從楚府走了出去。
阿奴很快便從四皇子府趕了過來,宣於啟讓燕沫和楚世真出門等待結果,他們二人也不敢抗命,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阿奴為她把了脈,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低著頭說:“殿下,楚姑娘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短暫性昏厥,隻要服用我煉製的回神丹,很快便會醒來。接下來的幾天,隻要多注意傷口清潔,按時服用補藥,便沒有太大的問題。”
“那就太好了,隻要不殃及性命,怎麼都行。”宣於啟聽後心中歡喜,握著楚昭玉的手,說,“昭玉,你聽見了嗎,你沒事了,你會好起來的。”
阿奴將回神丹從藥瓶中取出,放入楚昭玉的嘴裏,灌了一口溫水,將她下巴往上一抬,回神丹便溜進了楚昭玉的腹中。他仔細將楚昭玉的傷口清洗幹淨,塗了一圈藥酒,又用紗布包紮好,這才出門去熬製草藥。
宣於啟坐到楚昭玉的床頭,將她的身體輕輕抬起抱在懷中,她額頭的碎發垂在臉上,宣於啟伸手將它撩至耳後。
“昭玉你看,我們並不是有緣無分啊,隻要我想,你就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們以後會一直在一起,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你想去哪裏我都會陪你去,就這樣永遠跟我在一起吧,好嗎?”宣於啟將手掌放在她的臉頰摩挲,把自己的溫度緩緩傳給她。
楚昭玉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懷裏,總算不再掙紮了,宣於啟一直陪著她到黃昏。楚昭玉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她緩緩睜開眼,隻覺得右手腕一陣劇痛。
“你醒了。”宣於啟的聲音從耳邊飄過來,楚昭玉身體一顫,掙紮著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她用被子裹住身體,瞪大眼睛盯著他看。宣於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那雙眼睛卻散發著灼熱的火光。
楚昭玉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沒想到又被宣於啟從鬼門關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她別過臉去,聲音微弱,說:“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宣於啟並沒有因為她的冒犯而生氣,反而湊近她,說:“怎麼,你難道不想看見你的夫君?”
“夫君?”楚昭玉冷笑一聲,“我沒有夫君,就算是有,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是嗎,你就這麼肯定?”宣於啟也笑了,他一把將楚昭玉的被子扯過來,說,“我等會兒就會進宮,讓父皇允許我們提前大婚,你的夫君,隻能是我。”
“你休想!”楚昭玉蜷縮著身體,緊貼著牆壁,“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宣於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隻說:“好啊,那我就把你關在我身邊一輩子,時間長了,你的心自會老老實實的交給我。”
楚昭玉的身體劇烈的顫抖,她一把將右手腕上幫著的紗布給撕扯下來,想要用手指頭去掰傷口,宣於啟上前一步把楚昭玉給拉到了身邊,他用力抓住楚昭玉的手臂,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僅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命。這一次是我疏忽了,我可不會讓你再有下一次!”
“阿奴!”宣於啟大喊一聲,阿奴快速從門外進來,說,“殿下,有何吩咐?”
“把她的傷口重新包紮好,最好再讓她乖一點,我不允許她再受一點點傷!”宣於啟說完,阿奴飛快的把一粒黑色藥丸塞到了楚昭玉的口中,楚昭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阿奴運氣,將藥丸灌進了肚中。
楚昭玉剛想破口大罵,卻覺得身體一陣癱軟,再沒有力氣。
宣於啟上前一步將她從床上抱起,走出門外的時候遇見楚世真和燕沫,宣於啟隻說:“楚姑娘病重,暫時去我府上修養一段時間,你們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燕沫本想開口回絕,卻被楚世真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她隻好退後一步,沉默不語。
楚世真說:“有勞殿下了!”
楚昭玉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將她推進了萬惡的深淵,眼神絕望,升起兩股怒火。
宣於啟把楚昭玉重重的扔進了馬車,和穆杭以及阿奴等人,帶著府兵們回去了。
到了四皇子府,他迅速跳下馬,疾步將楚昭玉從馬車中抱出來。
宣於啟將她輕輕放到自己的榻上,隨即命人拿來了鎖鏈,拴住了楚昭玉的雙手和左腳,還命人將屋中所有利刃全都收拾出去。
楚昭玉待藥效過去,終於忍不住咆哮出聲,質問他:“宣於啟,你憑什麼軟禁我!”
“這怎麼能叫軟禁呢,我是在保護你的安全,不讓你受傷害。”宣於啟硬朗的側麵輪廓此時在楚昭玉看來,隻剩下深深的惡毒。
楚昭玉苦笑一聲,瞪著他,隻說:“我總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畜生,是魔鬼!”
宣於啟並不惱怒,笑著看她,回道:“隨你怎麼說,就算是惡魔,我也還是愛著你的。”
“來人,好生伺候著楚姑娘,若有怠慢,我親手砍了他的頭顱!”宣於啟說完,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護衛。
他覆在宣於啟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宣於啟便匆匆出了府。
他快馬加鞭一路來到了宣於默的府中,剛進門便看見宣於默坐在院中,桌子上放著兩杯熱茶,花香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