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一群人裏有人聽後噗嗤一笑,那笑聲聽在藍衣公子的耳中,就像是有人操著匕首一刀一刀劃著他的自尊心。原本他也不想惹事,可是聽見妘焰的話後,攥起拳頭就要砸向妘焰的臉。
就在此時,他身後忽然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力,硬是拽得他雙腳都離開了地麵,藍衣公子驚恐的回眸望去,卻見砂泱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隻手正對著他的後背,猛地用力一揮,藍衣公子整個人便砸到了一邊的柱子上。
砂泱身材高挑,走起路來臀部左右扭動,纖細的腰肢如若蛇身,輕盈妖嬈。
她雙眸中散發出的陣陣冷意讓人不敢直視,她笑道:“我花了兩千兩黃金買妘焰姑娘一個時辰,怎可讓他人在我麵前生事,白白浪費這等美好時光?”
砂泱慢悠悠的走到了妘焰身前,乍一看竟高出了她大半個頭,砂泱低著頭盯著妘焰的臉,說:“既然答應跟我走了,那就別愣在這裏了。紅媽媽,給我們準備一間上等廂房,另外備一桌好菜以及兩壺好酒,我餓了。”
紅媽媽見砂泱出手狠辣,便知她是個修為極深的高人,連忙衝著她點頭哈腰,說:“知道了,還請姑娘和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高台下聚集的人已經走了大半,藍衣公子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和後腦勺,指著砂泱遠去的背影吼道:“臭娘們,你給本少等著,看我一會兒不找人來收拾你!”
砂泱並沒有將那人的話放在心裏,隻等紅媽媽收拾出了房間,叫他們進去入座了。
房間布置優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香,淡淡的,聞著十分舒心。
宣於槡始終沒有說話,隻是跟在她們身後進屋去了。
妘焰雖然表麵上是應砂泱之約,可雙眸卻始終沒有從宣於槡的身上離開,即便是砂泱就在她身側,妘焰也毫不隱瞞自己的愛慕之心。
砂泱忍著怒氣,一直攥緊雙拳,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爆發。
紅媽媽很快便讓人上了一桌子好菜,又端來了兩壇陳年老酒,笑眯眯的招呼他們享用,臨走時還不忘衝妘焰眨了眨眼,提醒她要照顧好這兩位貴客。
妘焰直接無視了她的眼神,起身為砂泱和宣於槡倒了兩杯酒。
宣於槡伸手接過酒杯,抿了一口,連連點頭誇讚:“不錯,果然是好酒。”
上一次和燿光來這裏,宣於槡都沒有喝到過這麼香醇的酒,那日紅媽媽也不在閣中,隻有幾個管事的掌櫃留在這裏,自然不會端出什麼有檔次的東西來,今天他定要趁機會多喝兩杯。
妘焰雖急切想要同宣於槡說話,可又不能表現的太過心急,便先問砂泱:“請問姑娘,您是想聽我唱歌還是想看我跳舞?”
砂泱掃了她一眼,說:“我不想聽你唱歌,也不想看你跳舞,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認識我旁邊的這位男子?”
砂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宣於槡,雙眸緊盯著妘焰的臉,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妘焰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注視著宣於槡的臉了,她微微點頭,回道:“見過一次,還知道他是太子殿下。”
砂泱的心中咯噔一聲,眼下的狀況顯然與自己的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她便刻意在宣於槡耳邊說:“看吧,承認了有什麼不好呢,明明認識,非要瞞著我?”
宣於槡輕聲說道:“認識和見過可不是一層意思,你方才也與藍衣公子見過麵,那我問你,你認識他嗎,他姓甚名誰,是誰家的公子,背景什麼來頭,你都清楚嗎?”
沒等砂泱回答,宣於槡又說:“不清楚吧,那不就跟我一樣,隻見過妘焰姑娘一麵,卻與之並不相熟,我實話實說而已,並沒有刻意隱瞞你啊。”
砂泱聽後,隻覺得宣於槡為人太過狡猾,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實在是難上加難。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砂泱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她一定要重新找個頭緒,看看宣於槡的心結究竟是燿光還是另有其人。
宣於槡的這番話聽在妘焰的耳中卻是又驚又喜,她方才還在擔心宣於槡會將自己是鮫人的事情說出來,不過這下看到宣於槡的反應後,她似乎沒有什麼要擔心的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在哪裏見過麵的?”砂泱仍舊不死心的望著妘焰。
妘焰並不會傻到將白月河的事情如實彙報給她,隻說:“我們就是街上見過一次,那日正好是花燈節,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太子殿下,因此與他見過麵。”
“就這麼簡單?事後也沒有再聯係?”砂泱不信,刨根問底。
妘焰卻堅定的點點頭,一臉恭敬地回道:“就是這麼簡單,妘焰方才所說,絕無半句虛言。”
砂泱盯著妘焰的眼睛,覺得她不像是在說謊,便停止了這個話題,說:“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們。”
就在這個時候,廂房的門被敲響了,宣於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便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