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便隻有先去一趟東裏府了,稍後再來此處。”宣於槡說完轉身就走了,隻留下大堂內的幾個人還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你說東裏郡會作何反應,不會拒絕為我們提供當時的收據吧?”秦瀟猜測道。
宣於槡皺起雙眉,“拒絕倒是不會,她沒這個膽子,我現在擔心的是她究竟對此事是否知情。一年前東裏木是當家人,基本上都是他和傅傾城管理府中之事,就算是東裏喬在,也未必知道這件事情,就更別說身為庶女的東裏郡了。”
秦瀟聽後,覺得宣於槡說的十分有理,“那就難辦了,萬一當時的收據找不到了或是被人無意間弄丟了,就算有霍城的書信在手,也無法理直氣壯的抓捕陸肖啊!”
“現在還是趕緊祈禱我們不會有這個顧慮吧。”宣於槡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十足的底氣。不過他已經想好了,若是那日的收據真的找不到了,他便會派殺手在背地裏將陸肖解決掉,盡快為滿桉國除去一個大害蟲。
他們騎馬很快便來到了東裏府,宣於槡下馬走到大門前,重重的敲了兩下,門內很快便傳來了腳步聲。
開門的下人見他們行色匆匆,連忙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東裏郡在嗎,我要見她。”宣於槡回道。
那下人又問:“請問公子姓甚名誰,我好去跟二小姐報個信。”
“宣於槡。”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名字說了一遍。
那人趕緊點了點頭,剛想關門,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愣在原地半晌之後,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衝宣於槡行禮,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小的眼拙,不知是太子殿下光臨,還請殿下恕罪!”
宣於槡早就看膩了他們這種膽戰心驚的模樣,隻說:“別耽誤時間了,快去跟你們二小姐稟報吧。”
“殿下請先去大堂歇著,小的去去就來!”那人帶著他們進了大堂,讓丫鬟們倒了一排熱茶,宣於槡和秦瀟以及身後的禦衛軍們人手一杯。
開門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去找東裏郡了,此時的東裏郡正和東裏涵在後院修行巫術,見外麵有人不知禮數匆忙闖入,東裏郡剛想發火,那人連忙跪倒在地,喘著粗氣說:“二小姐,太、太子殿下來了,現在就在大堂中,他說有事找您,請您務必現在就去見他!”
“什麼?太子殿下來了!”東裏郡慌忙站起了身,一旁的東裏涵也站了起來。
東裏郡麵色蒼白,說:“好,我一會兒就到!”
“二姐!”東裏涵見她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自己的房間,在她身後大喊了一句。
東裏郡趕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照了照鏡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朝大堂疾步走去。
她剛進門,便屈膝朝宣於槡行禮,“民女東裏郡,拜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我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宣於槡沒有多客氣,直奔主題。
東裏郡忙說,“殿下請問,小女定當知無不言!”
“很好,那我就直說了。請問二小姐是否知道,去年有一個叫陸肖的人,拿著銀票前往你家的元寶錢莊取了兩百萬兩白銀?”宣於槡直接問道。
東裏郡喃喃道:“陸肖?”
宣於槡見她表情困惑,便知她很有可能對此事聞所未聞,他提起步子就要走,卻又聽見東裏郡問:“陸肖,是不是一個……侯爺?”
宣於槡瞳孔微張,連忙問她:“你知道他?”
東裏郡沒有直接回答,隻說:“有一次我偶然聽見父親提及,說他去了元寶錢莊提款,我忘了他說的是兩百萬兩還是三百萬兩了,但確實有此事。”
“據我所知,提取款的時候錢莊都會提供一式兩份的收據,上方不僅有存取款人的親筆簽名和指紋,還有元寶錢莊的章印,我說的對嗎?”宣於槡又問。
東裏郡點點頭,回道:“是的,這個規矩我還是清楚的。”
宣於槡見狀,又問:“那你可知當時陸肖取款時的那份收據在哪裏,可有妥善收藏?”
東裏郡皺起雙眉,說:“這些收據在我們元寶錢莊,都是有專人代為管理的,隻不過最近東裏家不如以前那般景氣了,好多小工都走人不幹了,當時管理此事的人也已經不知去向。不過太子殿下若是急著要,我倒是可以親自前往地下庫幫您搜尋,收據什麼的一般來說是丟不了的,就是地下庫東西太多,我尋找的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時間長點倒是無妨,隻要最後能將收據找到便可。”宣於槡覺得此事可能又有了希望。
東裏郡應了一聲,說:“那殿下現在就先隨我去錢莊吧。”
就在此時,東裏涵從門口跑了進來,張口便問:“二姐,你要去哪裏?”
東裏郡伸出手摸了摸東裏涵的腦袋,說:“我要去元寶錢莊辦個事,你在家裏幫我照顧我娘,我去去就來。”
東裏涵乖乖點點頭,抬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宣於槡,並沒有朝他行禮,反而眼中充斥著隱忍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