燿光沒有說話,依舊呆愣在原地,“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她,要幫她複原成原來的樣子,我不能做一個背信棄義之人啊。”
九鳳在燿光身後嘶吼了一聲,用意念對她傳達自己的想法,說:“你問問山百卿,可否能夠算出夜河妖的天命,看看他可否能夠解開夜河妖的黑巫術。”
九鳳這一句話,一下子驚醒了燿光,燿光連忙抬起頭問他:“天下之事,盡在你的掌握之中,那你可否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解開一個上古巫術。我認識一個人,被大巫師們下了黑巫術,雙腿化成了魚尾,永生永世隻能生活在白月河中,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重獲自由呢?”
隻要能夠讓夜河妖恢複原來的樣子,那麼能否開啟巫核就變成了一個極為次要的事情,不做也罷。
山百卿卻說:“這個的話,我需要見到她本人才能定奪。”
“需要見本人?”燿光問,“那就好辦多了,隻要你跟隨我離開荒羅島嶼,前往白月河便可,她一直在那邊等我回去。”
山百卿飛快的在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應道:“可以,我明日便能隨你前往白月河。煥峪的巫核,如果沒有實在要開啟的必要,還是不要輕易打它的念頭。”
“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也不想讓薄空大陸輕易涉險,我隻希望以後的生活能夠安逸罷了。”燿光回道。
“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明日我與你一起出發前去白月河,今天就先在這裏歇息一晚吧。”山百卿的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
燿光應道:“行,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準時出發。”
山百卿點了點頭,轉過身離開了後院。燿光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巫核。
“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將巫核開啟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若不是山百卿來提點,恐怕我就會成為霍亂薄空大陸的罪魁禍首了。”燿光越想越覺得後怕,她無法想象出天下大亂的樣子,更不希望上古時期的征戰會再次重現。
“沒想到山百卿早就算出紅月之夜的升起時間了,看來他也一直在關注此事。”山百卿的形象在九鳳的眼中更加的高大了,這麼看來,山百卿應該也十分心係於黎明百姓,即便他住在這荒無一人的荒羅島嶼,也時刻關心著外界的安危,便已經能夠看出他的為人了。
燿光將巫核放回了巫戒,說:“希望我永遠用不到煥峪留下來的力量,就這麼安度此生吧。”
夜幕很快降臨,皎月悄悄從樹梢後升起來,屋後的小河畔不時傳來蛙聲和蟲鳴,更顯得四周的靜謐。燿光躺在床上,九鳳則眯起雙眼趴在床邊的地麵上,它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將翅膀卷起來,隱藏在濃密的羽毛之下。
“九鳳,你說夜河妖的事情,會順順利利的辦成嗎?”燿光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心事。
“你有空想那麼多,不如養精蓄銳,明天才應付這些事。”這兩天九鳳都沒有好好的休息,身心俱疲,此刻隻想趁著寂靜的夜好好的睡一覺,等養足了力氣,明天又要開始漫長的飛行。
燿光翻了個身,輾轉反側,聲音逐漸微弱,說:“為什麼總是事與願違呢,好端端的發展下去難道不好嗎,都怪老天爺喜歡捉弄人。”
九鳳沒有再說話,燿光又小聲說了兩句什麼,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而前院的房屋內,小白也匍匐在山百卿的床前,月光剛好灑在它的身上,原本就呈現著純白色,此時更加的白皙,閃爍著一股神聖的純潔之光。
“你明天真的要去白月河嗎,那裏離我們這裏好像還挺遠的。”小白壓低了聲音,不願意驚擾這片寂靜的夜。
山百卿仰躺在床上,側過頭去看月亮,說:“是啊,我去看看她,若是能夠幫夜河妖恢複原貌,便是喜事一樁了。”
小白轉過頭看了一眼山百卿,又說:“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今天雖是你第一次見神女,可我總覺得你對她的事情格外上心,以前的你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
山百卿當然知道小白的意思,便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的言行舉止裏夾帶著不可違抗之力,也許是因為她的體內有著上古神女之魂吧,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對我而言總是透著威嚴,讓我不得不去為她考慮,為她效力。”
“你這麼說,我倒是也能夠理解你了。”小白喃喃道,看著山百卿的雙眼逐漸眯成了兩條縫。
山百卿失聲笑道:“這也是天命的一種吧,逆來順受,唯命是從。”
“所謂天命,不過是聽從於你自己的心罷了,無需再解釋。”小白與山百卿心意相通,早已經感知到了對方的意願。
山百卿沒有再說話,皎月已經升到了正上空,越來越多的月光灑進來,照亮了半間屋子。
山百卿翻了個身,將自己麵向牆壁,背對著小白。腦海中又閃爍著幾件細碎的事情,然後不知不覺也被瞌睡蟲給感染了,陷入無盡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