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介於楚世真和楚昭玉之間的時候,她的心隻想朝楚昭玉的方向傾斜,她見不得楚昭玉受苦,更不希望與她之間斷絕關係。本以為楚昭玉已經葬身火海,燕沫用了很長的時間逼迫自己從傷心欲絕中緩和過來。可是現在楚昭玉又好端端的出現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次放她走了。
燕沫痛哭了幾聲,慌忙走上前去拉住了楚昭玉的雙臂,仰起頭看著她,哭訴道:“昭玉,你告訴娘,到底要我們怎麼做你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我們的關係才會跟以前一樣,你若是想趕走東裏郡,我可以讓你如願,不管你想做什麼,請都要告訴我,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疇內,我必定會做的讓你滿意!”
東裏郡聽見燕沫的話,臉上多了幾分絕望,她本來也不相信楚世真和燕沫會真心待她,畢竟她是楚家的對手的女兒,可這幾天他們二人確實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像東裏郡的母親一樣,眼中隻有她。可是現在她聽見燕沫說的話之後,心中的最後一點信任也被她打散了,原來外人就是外人,終究是不可能成為自家人的,更不要說互相交心了。
楚昭玉忽然露出了一個暖暖的笑容,她反問燕沫,說:“是嗎,無論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
燕沫不停的點著頭,說:“嗯,無論什麼,哪怕為你赴湯蹈火!”
“好,正好我手裏就有一件事情,你若是能夠做到,我就繼續留在楚家,不僅會讓楚家在未來變得更好,還會善待你們,就像這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楚昭玉的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個,所以也不用繼續與他們拖延了。
燕沫又問:“你說吧,我一定說到做到。”
楚昭玉瞥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楚世真,又轉過身來看了看東裏郡,說:“既然你們做了這般對不起東裏家的事情,為了減少自己的罪孽,就親自去東裏家道歉吧,請求東裏家家主的原諒,就是我對你們的要求,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道歉?讓我們去東裏家道歉?休想!”楚世真聽後十分震怒,一把將燕沫拉到自己的身後,似乎很不喜歡燕沫這般服軟的樣子。
楚昭玉冷哼一聲,“這是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既然你們不願意,那之後的事情也就都不要說了。”
楚昭玉忽而將巫之氣凝於手掌,光劍從手指的縫隙中悄然鑽出,慢慢伸長,最後化成鋒利的刃。她蹲在東裏郡的身前,說:“東裏郡,你也別活著了,在楚家的這些天,已經是在給自己續命了,就到此為止吧。”
楚昭玉說完,迅速將光劍刺向東裏郡的胸口,就在即將插入其內的時候,被燕沫一把拉住了,她說:“既然是要我們跟東裏家道歉,你若是再殺了一個東裏家的人,恐怕我們不好跟他們交代吧。”
“看來你是想開了?”楚昭玉甩開燕沫的手掌,將光劍重新收回。她本就是做做樣子,看看燕沫或楚世真是否會出手相救,也順便看看他們的內心是否還有良知。
楚世真衝著燕沫大喊道:“夫人,你什麼意思,你不會真的想去東裏家吧?”
“這是我們犯下的錯,就應該勇於承擔錯誤,夫君,跟我去吧,若不是因為我們,東裏家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燕沫回過頭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東裏郡,她麵露慌張,心神不寧。
楚世真將雙手放到身後,背過身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好像一切都變得不可控製了。”
燕沫仰起頭,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都是他們造的孽,就不要再牽扯到更多的人了吧。
“願意還是不願意,請二位給個準話,你們沒事不代表別人沒事。”或許楚昭玉早就應該這麼強硬了,以前是她太過軟弱,才會讓自己的父母變得這般歹毒,表麵上都是為了她好,實際上就是不可理喻。
燕沫伸手重重的握住了楚世真的手腕,口中喃喃道:“老爺,這件事情過了這麼久,是該有個收尾了。”
楚世真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楚昭玉卻一直盯著他的背影。雖然楚昭玉說話的時候不留情麵,好像勝券在握的樣子,可是她的心裏一直打著鼓,她在想,若是楚世真堅決不同意這麼做,她還能用什麼方法來完成燿光交代的事情呢,怕是她自己也沒轍了吧。
也許是老天終於開眼了,大概一炷香之後,楚世真終於同意了楚昭玉的要求,慢慢轉過身來,說:“好,我答應你,明天天一亮,我就跟你的母親前去東裏家,當麵向他們道歉。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也要答應。”
“什麼要求?”楚昭玉隱約覺得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楚世真說:“你必須答應我們,進宮去見一下四殿下。”
“見他?為什麼!你難道忘了,當初可是他差點把我給害死的!”楚昭玉提高了音調,一臉的不情願。
楚世真說:“差點害死你,這句話沒錯。可是他已經遭到了報應,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關於他的事情了,在你被大火吞噬後,他以為你死了,整整哭了七天七夜沒合眼,沒吃過一口飯一口水,之後神誌不清,出現了瘋癲的症狀。新皇登基之後,便被軟禁在了宮中,再無人能得知他的消息。你就當他可憐,去探望一下吧。”
楚昭玉忽而冷笑了幾聲,說:“他可憐?你現在跟我說宣於啟他可憐?楚世真,你是不是也瘋了!”
“當初你們不顧我的生死,任由他將我從府中帶走,私自軟禁了我,還把我……”楚昭玉頓住了,她咬牙切齒,雙目瞪得通紅,那些齷齪的回憶她實在說不出口,“你們為了一己之私完全忘記了親生女兒的安危,沒有為我傷心難過也就算了,竟然還覺得他那樣的凶手是可憐的,我剛才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