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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話剛出口,那邊的門簾後就飄出了聲音:“這個消息可不值錢……”
藍白碎花的門簾一挑,從裏麵走出一人來,高瘦的身材,穿著一件月白色銀絲繡暗紋錦緞長衫,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赤金發冠束著墨色長發,手搖描金紙扇揮動間,輕輕掀起的發絲調皮的滑過白玉般的臉龐,劍眉鳳目,鼻正唇薄,似笑非笑的風流樣,若是羽千嵐在此,定然會認出他正是那臨窗觀望的“因、蕩貨”。
那老掌櫃和小夥計連忙恭敬行禮,老掌櫃問道,“少東家何時過來的?可是老東家有何吩咐?”
“我閑極無事出來走走,沒曾想才進後院,就聽見了熟人的聲音,便過來瞧瞧。”白衣男子擺擺手,目光緩緩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那塊玉佩上,便紙扇一挑滑到了手中,把玩一下,說道,“賬本上記一下,這玉佩我拿走了。”
作為東家,他是沒必要跟手下的人交代真實想法的,而這麼個低價收回來的物件兒,老掌櫃也沒什麼可在意的,應了一聲提筆寫下,那白衣男子就搖著扇子晃出門了,悠哉遊哉的晃向了羽千嵐所去的方向,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是真缺銀子還是去他的地盤上踩點摸底……
羽千嵐正摸著銀子思考心事,絲毫不知道有人正大搖大擺的跟蹤她,還一副沒事人似的走往中心街,準備選一家比較奢華上檔次的酒樓去裝逼,順道喂飽饑腸轆轆的肚子。
走了不多時,羽千嵐鬼使神差的就看向了已經掌燈掛彩的三層酒樓,望著某個空落落的窗口,微微有些失神和空落,直到肩膀被路人撞了一下,她才收回目光,看向停著許多車轎的門口,反光的金子牌匾其上四字:醉鄉居
羽千嵐剛剛走到醉鄉居的門口,抬起的腳還沒邁過門檻,便被門旁的一個麵白小生給攔下了,冷臉好心的勸道:“姑娘,身上沒個百八十兩的銀子就不要進去添亂。”
果然,任何地方都不缺看臉看表下菜的人,想來是她的穿著太土,才會被人判定不達標吧。
“唉,早知社會如此,就該在有錢的時候先給自己置辦幾套行頭了。”羽千嵐心中微微歎息,竟發現自己有些底氣不足,立時就遏止自己繼續想下去,輕輕勾起一抹冷笑,挺胸昂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是你家財神爺。”
她的話剛說完,後頭剛晃過來的白衣男子就是一趔趄,這女人的腦子真的正常嗎?懷揣著當來的一兩銀子也敢說自己是財神爺?!這膽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是不是他哪裏判斷錯了?又或者這女人並不是衝著他才去的當鋪,一切隻是巧合??
羽千嵐那一臉“老班主任尋小搗蛋”的神情,威嚴的聲音讓麵白小生一愣,跟著臉色更加難看,又豈能相信一個穿著打扮土到掉渣的村姑。
此時,門內也突然一片寂靜,大廳裏的食客好奇的往這邊看過來,引的最裏麵的掌櫃走了出來,不悅的看了兩人一眼:“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