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創業三次才成功,而鄧明宇當時也隻是晚上幫幫我,到後來辭職回來全職幫忙,我們一起把廠子打拚成這樣。
我們窮的時候,隻能吃白米飯,有時候為了吃點青菜,我還去越秀東湖市場撿菜葉子,回來洗洗炒來吃。
有一回春天,為了省下一周的菜錢,我們兩傍晚跑去越秀公園挖野菜。
我還試過爬到白雲山隻為捉裏麵小溪的小魚,撈了好多回去,吃不完曬幹。
我跟著鄧明宇,從來就不是為了他能給我有多好的生活,我要的隻是一份純粹的愛情,一個真正疼愛我的男人。
曾經他都做到了,讓我吃好然後他自己空肚子空了三天。
為了給我買個結婚戒指他半年多沒買過衣服沒買過鞋子也沒抽過半支煙。
所以我一直都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跟著他吃苦,十年裏無怨無悔。
就算最苦最難時我們都很恩愛,很體諒對方。
隻是那都隻是過去了。
過去曾經對我好的那個鄧明宇已經死去了,我不能總是因為懷念便留連忘卻。
退一萬步講,即使鄧明宇不再在我生活中出現,我現在還有女兒,還有家,還有需要保護的人。
我要走的路還很長,我還要看著女兒長大,看著女兒出嫁。
第二天早上,我給女兒做好吃的,看著她吃完早飯才準備送她上學。
我們打開門,去等電梯。
可電梯一開卻讓我愣住了,女兒更是怯懦地縮到我身後,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喊了聲:“爺爺奶奶好。”
女兒一直跟她爺爺奶奶並不太親近,這時更是有些膽怯地緊緊的抱著我的腿。
我看到這兩個老人也很吃驚,問:“爸,媽,二弟,妹妹,你們怎麼都來了?”
現在才九點鍾,從潮州到廣州來,怎麼也得四個小時,他們居然到的那麼早?
再說,離婚是我跟鄧明宇的事情,這鄧明宇肯定也先跟他家通過氣了,怎麼他家人還會跑這裏來?
婆婆提著一個籃子,笑得有些僵硬:“這不想寶寶了嘛,給她帶些家裏種的筍子還有瓜果來。”
我婆婆快六十了,長年勞作又生了那麼多孩子,所以看起來比較顯老。滿臉的皺紋,曬得黑黑的,頭發滿是銀絲。且她是潮州人,我公司也是潮州人,比較大男人主義思想都比較傳統些,所以女人沒有地位,也沒有說話的份。
但婆婆還算是比較樸實,對我還算好。
公公卻瞪著婆婆說:“有你什麼事?少說話。”婆婆馬上便閉上嘴巴。
公公望著我問:“一大早的送寶寶去幼兒園呢?”
我嗯了聲,他們一家子倒是很自覺的就全都堵在門口了,想來想去我雖然要跟鄧明宇離婚,但這些人好歹也是我女兒的親人,於是走回去把門打開。
一打開門明珍和明超便打開冰箱翻東西吃,女兒閃閃縮縮的躲在我身旁。我看了眼公公婆婆,他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明顯的他們都知道我跟鄧明宇辦離婚的事情了。
我歎了口氣說:“爸爸,媽,明宇不在這裏,他在那個女人家。另外我們會盡快把離婚手續給辦妥的。”
潮州人要多子多福,並且以前我生下的是女兒時,我公公就跟鄧明宇說過多妻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能給鄧家生下兒子才是大事。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太喜歡回他們老家。
我的公公鄧鬆水望著我說:“這件事情是明宇處理得不好,我會批評他的。”
批評他什麼?批評他處理我跟陳婷婷的事情處理得不當?
鄧二水以前就表示過如果我生不出兒子來,到時候鄧明宇再找一個女人也不會休掉我,說得好像給了我天大恩典一樣。
我立即搶著說:“爸爸,明宇想離婚,他與別的女人連孩子都有了,既然他另有感情,我會成全他的。”
女兒緊緊地摟著我的腿,我望了一眼她。
之前女兒也已經感覺到了,她也早晚都必須知道的,雖然殘忍了些。
我虧欠女兒的,也將虧欠一輩子,可是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