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嚇唬
唐靈鼻尖一酸，笑著彈了他一下：“那你先得把祖母說動了才行啊。”
張雨江雙眼一亮，歡喜地摟住唐靈，在她的臉上叭嘰了一聲，不料過太過用力，又碰到了她的傷口，唐靈輕哼一聲。
張雨江嚇了一大跳，趕緊道：“表姐，你沒事吧，還疼不疼？”
唐靈白了他一眼，“你試試，讓你哥哥打你幾十巴掌。”
張雨江咽了咽口水，握了握拳頭，咬牙切齒道：“等他回來，我替你出氣。”
唐靈倒是無所謂，“先讓他在裏麵關幾天再說吧，我現在沒心情理會他。你跟祖母說，我先回去了，你哥哥肯定死不了，讓她放心吧，過幾日等我心情好些了，指不定就把他弄回來了。”
張雨江明白，她就是口是心非，口硬心軟。
用力點點頭，纏著唐靈又教他怎麼做算學，還順道問了一些關於醫書方麵的知識，唐靈笑道：“你怎麼什麼都想學？”
張雨江嘿嘿直笑：“那不是跟表姐學的嗎？要全麵發展。”
跟張雨江在書房待了一會。
外頭傳來了柳氏的聲音：“靈姐兒，你在裏麵嗎？”
唐靈將門打開，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我祖母又有什麼事？”
對於李氏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安安分分地待在這裏，不要再給她裹亂了，就算是在張雨澤這事上，她偏向張雨澤，唐靈也無所謂。
有時候，你期望的越少，反而生活的越輕鬆。
柳氏搖頭道：“李嬸哭了一會，如今已經睡著了，我是想跟你說說澤哥兒的事。”
唐靈將她讓進來，倒了杯茶給她，笑道：“若是，想讓我現在就將弄出來，那還是不要說了，你們都瞧著我平平安安地回來，見他那般模樣不雀人事，你們可有想過，他自己喝下的那壺東西，其實是他想要灌給我的。”
柳氏一驚。
張雨江剛才跟唐靈撒嬌、保證，其中的曲折卻未問半分。
如今聽唐靈這麼一說，頓時嚇得雙腿發軟。
請了十來個大夫，大家的意思不言而喻，服用春藥過度，若不是因為救治的急時，怕是連命都沒服。
如果那東西是他原本想要給唐靈的……
張雨江偷偷瞧了一眼唐靈。
心頭一處冰冷。
是不是此刻的唐靈情況要比張雨澤更糟糕。
他年紀不算小了，在王家的族學裏，已經有不少的同窗成親，而有的也正在議親，大家私下裏傳的那些個雜書，裏麵寫什麼的沒有。
春藥這種東西，張雨江幼小的心靈，被自家的哥哥狠狠地刷了一把下限。
暗暗握了握拳，就聽柳氏終於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顫聲道：“那麼今天的事，真的是他顧人對你下的手。”
不但下手，還要錢。
要了錢，還要命！
柳氏以往對於張雨澤的印象，隻是那孩子，膽小、怯懦，今日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唐靈身上的傷，再瞧見張雨澤那個樣子。
她實在想象不出，那個平日裏沉默寡言，膽子極小的少年會有這樣狠厲的一樣。
唐靈點了點頭，“案是我讓人報的。”
唐靈也不瞞著，這樣的醜事，於其讓人不明不白，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她與張雨澤算是從此以後沒有任何親戚情分了。
“我祖母不分青黃皂白，是因為她與張雨澤的關係，非比尋常。”唐靈歎了口氣道：“柳姨您回去跟我祖母說，張雨澤我會讓人多多關照他的，至於他什麼時候能被放回來，肯定得走完所有程序了，他這事，可大可小。”
“若是，我祖母一味的偏坦，我隻能說，她從未想過我的感受，她若是覺得我過分，不如就與我表哥一起回柳陽縣吧！”
唐靈的話說的極重。
柳氏坐著的身子不由的挺了挺，張雨江等柳氏走後，才拉著唐靈道：“表姐，你真的忍心讓外祖母也回柳陽縣去？”
唐靈笑著彈了他一下道：“你覺得她肯回去嗎？”
張雨江搖了搖頭，李氏的身份，他們這些小輩還是清楚的，當年的唐婉就是仗著自己是官家之後，才會在張家作威作福。
“表姐，你不打算去看看外祖母了？”
張雨江問的小心翼翼，唐靈覺得頭痛，揉了揉額角道：“她自己樂意如何便如何吧，你哥哥，就讓他在裏頭多待一些日子，一會等李師兄回來，我讓他跟長青師兄去瞧瞧人就行了，放心吧，肯定是死不了，至於以後，能不能留後，那可真不是她該管的事兒了。”
張雨江一聽人死不了，又鬆了口氣。
唐靈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跟他道別，帶著雀兒回鋪子去了。
為了不讓自己的眼睛以後留下什麼問題，唐靈配了好些的藥，無論是外用，還是內敷。
用過藥後，在床上眯了一會，雀兒就領著李椒他們幾個過來了，唐靈忙起身，將人帶到了書房。
傅奕禮看到她臉上的傷，心疼得直咬牙。
李椒一向心直口快，將張雨澤狠狠地罵了一頓，憤憤道：“你還讓我去牢裏看看他，我看就讓他在裏麵受著，反省反省，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早晚有一天，老天會收了他。”
長青拉了拉他的衣袖，無奈道：“這話，你可千萬別在李祖母麵前說。”
“放心吧師兄，我又不傻。”他們家的房子，已經修膳的差不多了，到了月中他便搬過去，到時候，長青也差不多要搬走。
“說真的，咱們把他當自己人，他卻這樣害咱們。”李椒越想越氣，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師妹，我的癢癢粉給我一些。”
唐靈笑著瞥了他一眼道：“他現在那模樣，還需要什麼癢癢粉呀，萬一你把人給弄死了，到時候我祖母哭天抹淚的，我可頂不住。”
她本來想著，把人直接給弄死得了，一了白了。
可後來一想到李氏，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這次倒是鐵了心，無論李氏說什麼，她都必須將人給弄走。
“那種白眼狼，死一個輕鬆一個！”李椒還是覺得生氣，他們從小護著的小師妹，竟然被人這樣欺負，越想越氣。
483、殺雞
傅奕禮見唐靈除了身上有些傷之外，倒是沒別的事，悄悄鬆了口氣。
李椒臨走時，突然又湊回來，對唐靈道：“你放心吧，師兄我一定替你報仇雪恨。”
唐靈笑道：“我已經讓人好好關照他了，你還想怎麼報？”
李椒一噎，默了一會，衝唐靈伸了個大拇指。
唐靈道：“師兄，你晚上回去，跟柳姨說一聲，讓她明日中午，差二丫和三丫過來，將自己拿手的菜單擬一份給我送過來，如果有什麼特色菜的話，要寫的更詳細些，最好把每樣菜，能畫個簡單的圖樣出來。”
李椒現在對於唐靈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明明都是吃一樣的東西長大了，結果她卻開了一家又一家的鋪子，如今才到京城半年，第三家鋪子就要開張了。
李椒磨了磨牙道：“你這個人不厚道，光顧著自己發財，卻不想想我，第四間鋪子，必須跟我一起開。”
唐靈好笑道：“下次我打算將鋪子開個直隸去。”京城雖好，可畢竟競爭太過激烈，更何況，她在京城開兩家胭脂鋪子，就覺得已經太多了，生意自然是做獨一份的好。
李椒咬牙道：“你就是開到天邊去，也必須跟我合作。”
唐靈笑著跟他揮了揮手：“師兄快些去吧，你不是要幫我收拾張雨澤嗎？”
李椒這才屁顛屁顛地跑了，不過還是那句話，再三交待：“記得，必須跟我一起合作，第四家店。”
唐靈無奈搖了搖頭。
剛送走了李椒他們，周瑞揚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了她的書記裏。
看著從外頭款款回來的少女。
心頭的那顆大石才落了下來。
直到看到她臉上的那些傷痕，心頭的又火嗖嗖地燒了起來。
唐靈跟他打了個著呼，調侃道：“怎麼啦？今天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難道是嫂子惹你不開心了？”
周瑞揚不想跟她廢話，陰沉著臉道：“你想讓他怎麼個死法。”
唐靈微微一消化，就噗的一聲笑了起來，“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讓他死，也得看看我祖母答不答應呀！”
周瑞揚把手指捏得卡卡直響，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
“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人，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的，怕這個怕那個，難道讓那個人渣就那樣逍遙法外？”
周瑞揚越說越氣，“你別告訴我，你馬上又要將他弄回來。”
“我告訴你，你若是真這樣，我們以後就絕交！”
剛才有人來將這事報給他的時候，他簡直氣得要死，恨不得一腳就踹死那個人渣。
唐靈微微一笑，緩緩道：“你覺得我是那麼好欺負人的嗎？”
“一個男人，最看重要的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唐靈笑的嫵媚。
可這話，周瑞揚卻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不會是？”周瑞揚突然想周昀儀的事。
打了個哆嗦，緩緩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唐靈扭頭衝他笑得十分溫柔：“我可沒做什麼壞事，隻是把他打算給我喝的東西，讓他自己喝了而已。”
張雨澤的藥極其的霸道。
唐靈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過也好，這事早晚得暴發，如今暴發了，也比將來更加不可預知的要好太多。
周瑞揚認同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既然你不想讓他死，那麼咱們便不讓他死，的確這世上，讓人生不如死比一死百了的要好玩多了。”
說完，不等唐靈開口，他又一陣風似的跑了。
雀兒端著唐靈點的排骨湯和燒茄子，又添了份軟糯香甜的八寶米，唐靈道：“蘭兒去諸家看過了沒？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對賬？”
雀兒一邊幫她擺盤，一邊道：“蘭兒姐姐說，明天各大掌櫃就到了，本來三爺會來輔助姑娘的，不過主子出了京，宮裏的事，便交給了三爺，明日四爺帶著姑娘認識掌櫃的，平時沒什麼事，隻要姑娘過去把把關便是了。”
唐靈倒是無所謂，看賬本什麼的，本來就是她的老本行。
吃過飯，在外麵溜了兩圈，唐靈泡了個澡，抄了兩篇經文，這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覺醒來，唐靈驚喜的發現，她臉上的傷完全好了，身上的也隻剩下淡淡的幾塊，就算是李浩謙能提前回來，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