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唐靈臉頰猛的一紅。
咩咩咩!
她最近真是越來越色了,老想著把某人徹底的吃幹抹淨。
按照昨天約定好的時間,唐靈在諸家銀樓,被老四帶著見過各位掌櫃,然而,他隻初初露了半刻鍾的麵,便將她丟下,自己進宮去了。
眾掌櫃看到她,一個個目光閃爍。
那意思,不言而喻。
唐靈微微一笑道:“咱們還是按老規矩來吧,我初初接手,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各位掌櫃指點。”
大家明明嘴上應聲,可是眼神又一陣亂飛。
唐靈也不以為意,讓雀兒按照花名冊上的一一介紹,四十六個掌櫃,就這麼介紹了一早上,將近六百本的賬冊,擺在唐靈的桌上。
唐靈笑道:“既然時間已經到了,大家便下去用膳休息吧,明日咱們再正式開始對賬。”
眾人應了一聲。
不料還未出門,就已經議論開了。
“三爺和四爺倒是放心,就弄了這麼一個小姑娘。”
“可不是,我女兒都比她大!”
“瞧那模樣,長得跟仙女似的,我隻怕她除了認得珠寶,根本不認得賬本!”
話音未落,周圍的人立刻附合著哈哈大笑起來。
唐靈看了一眼京城銀樓的謝掌櫃,笑道:“這位大叔是誰呀,我下午就先對他的賬,你覺得如何?”
謝掌櫃長得眉清目秀,是眾多掌櫃中年紀最小的,據說還沒成親。
聽了唐靈這麼一說,立刻便明白了,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位宮掌櫃,手下有兩間鋪子,雖說鋪子在最繁華的地方,天時地利都占了,可兩間鋪子的贏利,卻也隻比旁人的一間鋪子多那麼一兩層,如果今天不出錯的話,他怕是還不如去年的收益。”
484、高燒
唐靈雙眼一亮,“你是想讓我殺雞儆猴。”
謝掌櫃忙道:“不敢。”
“哎呀,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麵,你不用這麼害羞的。”唐靈笑的像朵花似的,雀兒和蘭兒兩人已將剛才的那個宮掌櫃的賬本給抽了出來。
唐靈一次依舊放三本,本把算盤,劈哩啪啦地不到半個刻就結完了三本。
一旁的謝掌櫃看得目瞪口呆。
雀兒和蘭兒聽鋪子裏陳掌櫃說過,然而,親眼瞧見又是另一回事。
唐靈是越到後來,手速越快,二十四本賬冊,小半個時辰就已算得清清楚楚。
在此期間,謝掌櫃也將去年跟前年宮掌櫃的鋪子的賬麵給找了出來,兩廂一對比,唐靈突然道:“我瞧著他的生意還不錯,隻不過每筆單子,比照旁人的價格賣得低了些,有的雖然隻低四五兩,可是,你這麼一算,其實他的贏利並不少。”
“還有,每年的孝敬,我怎麼覺得他比照京城的還要多?還是我孤陋寡聞,越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越是不將你們老板的身份放在眼裏?”
謝掌櫃若有所思。
忽然將旁人的賬本給拿了出來。
細細一對比,出了滿腦門子的汗,“姑娘,蘇州、杭州、揚州,這三個地方,其實在咱們的預計中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每個地方都有兩個鋪子,宮掌櫃的是蘇州,的確比起其他兩家的孝敬要多上上千兩,更何況年年增加。”
旁的話唐靈就不說了。
宮掌櫃的名字,在旁邊做了個標記。
唐靈回到鋪子的時候,二丫和三丫正在等著她,將柳氏擬好的菜單拿給她看,唐靈仔細看了一遍,又添了兩道菜,又讓兩人帶著單子去找韓三太太。
用過午膳,唐靈又去了諸家銀樓,對賬本。
宮掌櫃和謝掌櫃有說有笑的。
看到唐靈,笑著打了個著呼,扭頭又要與謝掌櫃接著剛才的事說,不料謝掌櫃已經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並給她上了茶。
“宮掌櫃既然來了,咱們便說說宮掌櫃手底下的兩個鋪子吧!”
唐靈將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都讓人抄到了新本子上,笑盈盈地遞給雀兒:“讓宮掌櫃瞧瞧,咱們查的賬可有什麼問題。”
宮掌櫃明明覺得,她隻是一個紙老虎,還不知道是靠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手段爬了上去,如今卻不由的心頭打鼓。
那笑容,直晃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心卻一點點的往下沉。
雀兒恭恭敬敬地將賬本拿給了宮掌櫃,唐靈從盤子裏挑了塊桃脯,咬了一小口,滿意地對謝掌櫃道:“麻煩謝掌櫃,一會將這東西從哪買的,告訴蘭兒,回頭讓她就去給我買,比起我買的那家鋪子好吃多了。”
謝掌櫃微笑道:“這桃脯是宮掌櫃從蘇州帶來的。”
唐靈恍然道:“怪不得,這味道似曾相似,我原先的時候,在蘇州住過一個來月,可惜當時窮得緊,有些東西隻能看著卻吃不到。”
宮掌櫃一邊翻著冊子,一邊心頭砰砰直跳。
謝掌櫃剛才跟他說,他的賬本是唐靈親自看的,因為她少年時在蘇州待過一段時間,對那裏有些感情,一聽大家來自南陵各地,便立刻讓人翻出了他的賬本,親自查看,也好先讓宮掌櫃最先查完,好去京城逛一逛,在莊子上玩些日子。
宮掌櫃心裏卻不以為然,臉上卻笑的跟朵花似的,還順便誇了唐靈幾句。
不料,那個他以為隻會看花,不會看賬本的小姑娘。
竟然把賬看得這麼仔細,連他如何做的假賬,都標得清清楚楚。
宮掌櫃的額上不由的沁出冷汗。
唐靈卻還在跟謝掌櫃討論哪裏的什麼東西好。
“姑娘……”宮掌櫃怕態度與先前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顫顫崴崴地上前將冊子還給雀兒,小心翼翼道:“姑娘,這賬看得可真仔細,倒是比起咱們鋪子裏請的賬房先生都要強上許多。”
唐靈笑道:“宮掌櫃過獎了。”
謝掌櫃看著不遠處的宮掌櫃,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宮掌櫃覺得手裏粘粘糊糊的,故作鎮定道:“姑娘既然已經看完了賬本,是不是小的,便可以出去了。”
唐靈喝了口茶,覺得嘴裏不全是果脯的味兒了,才道:“宮掌櫃不想與我說說,為什麼你的有些花銷要比旁人大嗎?”
“據我所知,蘇州、揚州、杭州,都是南陵數一數二的城市,更是人傑地靈,有錢人多的是,為休蘇州的東西要比旁的地方便宜些,其實這也沒什麼,我隻覺得,你旁的都比別人多,而唯獨這東西比旁人便宜。”
“宮掌櫃,您該不會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熟人拿的價吧!”
她漂亮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旁邊的桌麵,望著氏下那局促不安的宮掌櫃,嘴角翹得更高,聲音又柔又好聽,“宮掌櫃是不是咱們家的東西,在蘇州不受歡迎呀,還有我聽人說,隻要咱們家的東西一掛出來,沒兩天,便有旁人家模仿,而且價格隻是咱們家的四五層,如此說來,宮掌櫃是吃了贗品的虧了?”
宮掌櫃本能的想要再說幾句,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如果,旁人知道,那能仿得如此真的那家,正是他自己的鋪子。
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如何是好?
唐靈收手,輕聲道:“蘭兒,你去看看,現在算出哪家的賬,我也該見見旁的掌櫃了,我第一次接手,你一會再跟旁的掌櫃解釋一下,讓大家諒解。”
她自打跟蘭兒說起話,就再也沒有理過宮掌櫃,直到揚州的蘇掌櫃過來,也沒讓宮掌櫃退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宮掌櫃在這裏足足站了一個半時辰。
唐靈一下午見了五個掌櫃,到第三個掌櫃時,大家的態度明顯就好了許多。
唐靈起身離開時,這才想起,宮掌櫃還在那裏站著,恍然道:“謝掌櫃你陪著宮掌櫃去休息吧,我竟然將他給忘了。”
謝掌櫃應了一聲。
帶著宮掌櫃走了出去。
宮掌櫃不知道是站的時間太久了,還是給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謝掌櫃忙將他給扶了起來。
485、送親
宮掌櫃背後早已汗濕一大片。
唐靈突然有些恍然,自己前世,雖然被好好地保護了十六年。
可也不得不承認,她在打理生意方麵的確有天分,沈三太太不理事,沈老太爺又眼睛看不見,沈三老爺自己倒是將身上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沈英在外頭,她便在裏頭。
兩人硬是將沈家那樣的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
可那又如何?
到了晚些時候,唐靈泡在水裏放鬆著身體,蘭兒笑盈盈地走了進來,附在她耳邊道:“姑娘,正如您所說,宮掌櫃回去就病倒了,請了三四個大夫,高燒不退。”
她眼神閃了閃,又道:“不過,奴婢瞧見他身邊的長隨,已悄悄捎了兩封信出去。”
“截下來,抄一份,等見完了剩下的掌櫃,咱們就去拜訪一下宮掌櫃,也好讓他知道,身在什麼地方,該做什麼樣的事兒。”
“好!”蘭兒應了一聲,往外走。
唐靈想了想又道:“他的信照舊給他寄出去,剩下的事,你隻管告訴你們四爺就是了。”
這樣子的日子,忙忙碌碌,一來二去,便過了四五天,轉眼就到了六月十八。
沈芙成親的日子。
唐靈起了個大早,前世的她在成親的前夜去世。
踏進沈家所有的胡同,處目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吹吹打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今日的沈芙,相比起前些日子來,似乎瘦了一些,不過神采飛揚,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均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唐靈的添妝是諸家銀樓的一套頭麵。
不算這一季的主打,卻極有升值的價植。
沈芙一身的紅衣,整個人添了幾分的嫵媚,趁著大家都出去看新郎的當兒,拉著唐靈小聲道:“我聽說,你將那人給整治了。”
她聽到那件事的時候,心頭砰砰直跳。
激動的整個人都顫抖,這麼多年的恩怨,總算是有了了解。
唐靈的手被她掐得有些生痛,一抬頭,發現沈芙眼裏滿是淚水,忙道:“你可不許哭,開開心心的,將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我們都是。”
“我明白,隻是到底沒能親手懲治他,心裏有些怨恨。”沈芙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
唐靈笑道:“等你過了月,我帶你去瞧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