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也暗了,已經到了房間裏不開燈就看不見的程度,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連燈也不開,按照以前的記憶就先去他臥房轉了一圈兒,果然沒人,不過怪了,裏麵什麼味兒,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似的,他是不是回他的一水道觀很久沒回來啊,平平想著,便打開了燈,想著沒有吃飯,先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的可以吃的東西,剛進廚房就嚇了一跳,什麼味兒,是餿了的菜嗎?還有這冰箱門都沒有關上。她捂著鼻子進去打開冰箱門檢查了一下,果然裏麵的東西都長毛了,是那天晚上她離開這裏的時候吃的東西,一模一樣動都沒有動,難不成這麼多天他都一直沒有回來過嘛?
想著她關上冰箱門,沒想到這時候大門處竟然有人叩門。
“裏麵有人嗎?”那是個年輕的男聲。
平平皺眉,這聲音沒聽過啊,不是白笑北才對。而且這人拍得大力,才拍了兩下他就轉動了門把。這人怎麼回事兒,怎麼自顧自開門,平平想起來幸好進來的時候鎖門了,要不然這下這陌生的男人要進來怎麼辦,她著急,先拿了一把刀子在手上,然而此時身邊竟然有人出聲,諷刺道:“拿刀做什麼,就你這個弱不禁風的鬼樣子未必你還能打得過人家?”
她猛然回頭想去,卻不想那靠在冰箱門上的人就是……她驚訝地喊出聲:“白笑北!你怎麼……”
怪了,臭道士剛才是躲在什麼的地方呢,剛才自己怎麼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可她想不了太多,立刻被重逢的興奮衝昏頭腦,把刀一丟就撲過去要抱住他,然而白笑北一閃,居然躲開了她。平平差點兒撲倒她丟刀的地方,閃亮的刀尖還對著自己呢!平平不滿,環著胸杵到他麵前和他麵對麵:“喂白笑北,你是嫌我不死啊,幹嘛躲開!說,你這些天去哪兒了!”
好久不見了,她隻有用這樣的凶悍掩飾自己的激動,還是那般熟悉的麵孔,色道士還穿著那天在地獄變中看見的衣服,不過他袖子上沒有燒壞的痕跡了,這是小事。白笑北對平平的質問並沒有任何的辯駁,他靠在冰箱上,看著她,僅僅是看著她而已。他的平靜有些過分了,平平想從他眼睛裏看到的任何的感動與思念好像也有些難。
平平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想太多,隻是忍不住笑著朝他建議:“對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回一水道觀?我們現在去吧。”
道士搖搖頭,聲音有些壓抑,也有不舍:“師父已經去了。”
“你是說萬同先生是回地府做鬼王了?那還真的是恭喜。”聯係那天她的夢境,如果都是真的,萬同先生大約是已經做到了重新奪權,其中多少風波她雖然不知道,但是一定非常的不容易,萬同先生也是隱忍多年,也好,一切歸於原位罷了。
平平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那夢之後也沒有發生什麼壞事,他在,萬同先生也回去了,隻是不知道痞子他們……
她這樣想著,渾然不覺不身邊的白笑北眉頭卻慢慢皺起來,他低頭盯著平平,不管眼神還是聲音都顯得有些奇怪:“那都是那天你突然離開之後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發生的事情……難不成陽先生沒有說謊話,你在《地獄變》上看見的一切,那畫真的是被你毀的嗎?連痞子也是……”
平平驚訝轉頭,臭道士說些什麼呢,她怎麼可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