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奪取東尤的功臣。”莫邪淡淡回道。他和這個人倒是有一麵之緣。
“不是已經……死了嗎?”仗劍奇怪,司空穆寒寫這封關於他的信是要幹什麼。
“聽說死之前,有遺願是能夠埋骨故土。所以司空穆寒打算親自護送他的遺體回北箌,並為他舉行國葬。”肌雪淡淡道。
“有必要對這樣一名陣亡將軍做到這份上?”無意嗤之以鼻,“不過是在天下人麵前做仁義之態而已。”
“話不是這麼說,不管他是哪國的將領,做出這番轟轟烈烈的業績,在生前不能享受眾人尊敬,如今犧牲,莫說是國葬,就是皇帝親自為他戴孝,也不過分。”莫邪依稀記得,初次見那位將軍時,他溫和帶笑的臉。
無意沉默著不說話。
“那麼,公主原本準備地迎接計劃怕是要泡湯了吧?”仗劍比較關心肌雪要做的事情。
他向來不喜歡公主操心這操心那的,如今司空穆寒的信一來,可能公主又要忙起來了。
“恩。說是讓我準備國葬事宜。”看來她又有得忙了。
“公主就真打算為司空穆寒一直辦事下去?”仗劍皺起眉頭。
雖然沒有見過司空穆寒,但仗劍心底對司空穆寒已是憎惡至極。
抬眸看了眼仗劍他們,肌雪低頭沉吟:“我也不知道。”
“公主,司空穆寒此次回宮,並沒有把軍隊全部撤回,您說他下一步是不是要進攻南齊?”無意猜測道。
進攻南齊?
仗劍挑眉,眼中有一絲驚訝,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
進攻南齊,肯定是定局,隻是早晚的問題。無意這麼問,不過是騎馬駐拐杖——多此一舉。
聽到無意的提問,肌雪一怔,然後深深地看了眼他,“他的野心,從未隱藏過。”言語間,可見讚同無意剛才的分析。
“那……公主的態度如何?”無意脫口而出。
難道也要像滅東尤一般,傾囊相助?
“你說呢?”肌雪淺淺地看了眼無意,閉上眼,“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歇息吧。”
他們離開後,肌雪才睜開眼,那墨眼裏已經沒有了醉意,清涼的目光看著那獅獸四角鼎爐裏燃著的線香,明明滅滅……
念嬌剛見她有些疲憊,有添了酒意,便問是否想歇息。
結果肌雪起身去沐浴,出來後又在案台間寫著什麼,忙碌到寅時才睡。
接下來的十來天,肌雪和莊後以及禮司的臣工們一起商量國葬事宜,最終敲定司空穆寒回魃城第一日,便舉行儀式。
除了為悼念史懷德以外,肌雪建議,在他的墓葬那裏同時立一座豐碑,用於祭奠曆次戰爭陣亡的士兵。
同時為史懷德以及眾多陣亡士兵進行國葬。
肌雪知道,對於史懷德的葬禮,中間夾雜了太多司空穆寒個人情感。一直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他,對於東尤這場戰事,可以說是胸有成竹。而史懷德,便是他這次戰爭最好的底牌,也是最驕傲的一步棋。但他卻犧牲了!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身為帝王的他,對此卻耿耿於懷。這無形中形成了對史懷德的一種無法彌補的虧欠感,致使他想以國葬的禮儀來安慰史懷德,也安慰自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