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得的幸福,歐陽肌雪擁有了。司空穆寒,作為一個日理萬機的帝王,這般關注她,了解她,站在他的角度換位思考……這份情,真真是讓她感動,讓她淚流。
“不管是單曉妝還是歐陽肌雪,從小都是教育著規要做對集團對中宣做對的事情。一個領導者不能鬆懈對自己的自我管理,更不能鬆懈自己所承擔的責任。有時候……這種責任壓得我很疼,喘不過氣來。可我還是不能鬆懈,總是暗自告訴自己,你必須這樣做。就這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今天。一直以來的戰戰兢兢,結果……還是這樣不盡人意!”那樣無形的責任感,使命感,就像一條細線,纏著你的胳膊纏著你的腿,甚至纏著你的心,讓你想放也不敢放。隻能是勉強抓著線的兩端,不讓兩頭打上死結,越纏越緊……
這條線,在出生的時候,便已經纏繞。而人們,常常隻看到她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嬌貴,隻看到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快意,隻看到她一呼百應的高高在上……卻不知人生如天平,一端加重,另一端勢必也會加重!她的自由早已經被重重束縛,她的理想早已經舍小顧大拋棄在萌芽之始,她的人更是已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的人,哪裏敢有理想,哪裏敢有奢望?
司空穆寒看她臉頰的淚,小心地擦幹,撫摸,親吻……直到懷裏的人漸漸安靜,隻剩大哭過後抑製不住的抽噎,梗咽。
起身親自拿了帕子,在銀盆裏弄濕後,替肌雪擦好臉,“還好,除了眼睛看起來像夏日裏荷塘中的青蛙外,還是我那美麗的愛妃!”說完,笑著刮了刮肌雪的鼻子。
肌雪隻是看了他一眼,便閉上眼假寐。
把壓抑心中很久的鬱結說了出來,身心頓時輕鬆了許多,所以即便是司空穆寒這般打趣她,她也沒有多大不快。
一股暖意緩緩襲上她的身,睜開眼便是放大版的帥臉。還沒反應過來,細碎的吻便如雨點般鋪了過來,最後,深深吻上她的唇。肌雪原本就抽噎著,他這般奪人呼吸的吻很快讓她敗下陣來,小手不停地試圖推開他。
司空穆寒反握住她的雙手定在頭頂,終於停下他的吻,也是氣喘籲籲。看了她迷蒙的雙眼,剛哭過還紅著的眼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倒像是被自己欺負的可憐女子,司空穆寒決定今晚放過她。這麼想著,用力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便倒到她身側摟緊了她,歎了一口氣,才接著剛才肌雪的話題道:“我和你差不多,或者說肩上背負的比你還多。”
肌雪緩過氣,聽他這麼說,卻也忍不住點點頭。他們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佩服你,能夠做得這麼好。我就做不得這麼好!”就像睿,處理起集團的事情遊刃有餘,而自己,一個公司勉強可以操作,一個集團對她來說,太難……
“這種東西沒有可比性。”司空穆寒聳聳肩,“隻是有時候也會被肩上的擔子壓得直不起腰來。就像莊後以死為咒,咒朕不可能一統定康,即便是統一了,也會永遠得不到真愛!這樣的咒語,最容易摧毀人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