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1 / 3)

南居眺非常確定,簡明,對舒應語——自己的妻子有企圖,他從內心裏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危險。說實話,南成眺是個聰明人,他頭腦敏捷、眼光尖銳,這也是他在事業上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心事重重的尾隨著舒應語上了樓,今天他的運氣很好,應語的父母帶著晨星回老家去參加親人的婚禮,並沒有在家,這讓他很放鬆。

他現在並不願意麵對李真清夫婦,也許是不願意,也許是不好意思。

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柔和的夏夜,月兒以極溫柔、極體貼的力量在空中移動,透過它的光你可以看看薄薄、白白的雲,那純淨的光,讓整個房間都溫馨極了、平和極了。

南成眺回到了闊別一月有餘的家,終於感覺到放心了。為了掩飾他的激動,他解開襯衫的領口,癱倒在沙發上,她們誰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明白,讓對方理解自己,已經是一件很難的事。

南成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把它遞給舒應語。他有一段時間常常會這樣,給應語買各種各樣的小禮物。這是一個二克拉的心形鑽石,是南成眺很費勁給應語選的。

他用討好的目光望著應語,在舒應語的麵前,他常常像一個孩子,把自己有的成就分享給她,並渴望得到表揚,他溫柔地說:“戴上她看看,我記得你的手指戴十四號正好!”

空氣幹燥而混濁,舒應語早就明白了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從一而終的愛情:一個男人無論對一個女人有著多少刻骨銘心的傾慕,也並不妨礙他愛慕別的女子。例如沈從文,他曾這樣總結對張兆和的愛:“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應當為自己慶幸”,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一樣毫無愧疚的愛上了高青子,並認為自己很無辜,也許這就是男人。

因此她決定多看南成眺的優點,她心平氣和地想和南成眺好說好散。這一天實在有些累,她用一隻手疲倦地捂著眼睛,默默無言的望著那個絲絨的盒子。

但是她並沒有打開,她慎重的把這個盒子放回南成眺的身邊。然後自己走到窗邊,他們沒有開燈,月光穿過淡藍色的花邊窗簾照映著她們的臉,他們都麵色沉重而憂鬱。

良久,應語轉過身,對南成眺說:“成眺,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接受你的禮物了。”

他們誰也沒有意識到,世無定事,今天以後,他們就要反目成仇了,南成調努力讓自己語調平靜,他問:“你的話什麼意思?”

舒應語深吸了一口氣,她回避著南成眺企憐的目光,很快就從臥室裏麵拉出了二個大的皮箱,依次放到南成眺的麵前。

——這是南成眺在家裏所有的行李。

整理這些行李耗費了舒應語很多精力,這一次她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毫不猶豫的整理出來,哪怕是一隻襪子,都給他搜羅出來。

其實這個過程,舒應語一樣很痛苦,但這種痛苦是無法回避,而又必須麵對的。她望著慢慢坐直身體的南成眺,平靜地說:“這是你所有的衣服,包括你的書籍。”

舒應語此舉讓南成眺毫無思想準備,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好久,他才回過神。他感覺自己的心受到了不可救藥的打擊,他認為這是自己的恥辱,無論是試探,還是以退為進的手段,南成眺都無法接受。他置問道:“你要將我掃地出門嗎?”

南成眺暗自咬牙,這段時間真沒有一件事順心的,實在是流年不利。

他索性站起身半諷半損的說:“這是我的家,你有什麼權利趕我出去,你算什麼東西,這個家有一分錢是你賺的嗎?”

舒應語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說:“別再拿錢說事了,除了這個房子,我一分錢也不會要你的!”

南成眺神情為之一震,臉色沉了下來,如果連財產都想好了怎麼分配,很顯然,舒應語是認真的。

果然,舒應語回身,從房間裏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說:“成眺,你是我愛過的人,你不要讓我為過去的時光而懊悔,甚至恨自己有眼無珠,就這樣好好的分開吧!”

舒應語隻想在父母沒有回來之前,能夠友好的分開,她語重深長地說:“成眺,離婚吧,和你愛的女人,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給慕容佳的孩子做一個像話的父親。”

南成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死死的盯著那張紙。然後拿出來撕個粉碎。

他看著認真的舒應語,臉上閃過強烈的驚慌,他問:“你非要這樣的嗎?”

舒應語以清朗、堅定的聲音回答:“是的。”

南成眺的聲音冰冷、嚴肅:“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啊,你還是一個母親嗎,你這麼輕率的做出決定,你想給女兒找個後爸嗎?”

舒應語反唇相譏道:“給女兒找個後爸,和讓孩子知道,她有兩個媽,我分不清那個傷害更多一些!”

放屁,你和我胡攪蠻纏什麼!”舒應語的寸步不讓,讓南成眺終於無法抵製他的憤怒了,他用高八度的聲調喊了起來:“要滾也是你滾,你趕完我媽,又想把我趕出去,你這個賤人,我一直讓著你,你倒越發囂張起來了!”

很明顯他的耐心已經到底極限,他開始數落舒應語起來:“我就是找個女人怎麼了,是你自己不好,你怪得著我嗎,你要是十全十美,我何必舍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