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我都沒有拆穿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那天你二話不說蹲下來給我係上鞋帶了。那時候我們認識不到一小時。我有很多次鞋帶開了很多人看見了都好心提醒我說小哈你鞋帶開了。你是直接給我係上了。那時候我就想，要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你會不會也蹲下身子為我係上鞋帶，而不顧周圍異樣的目光。對於你所有的記憶我就這件事最清晰。”
我說：“就為這你記住我了”
小哈說：“是啊，在我生命裏遇見過很多好人，也有不少壞人，唯獨這件事情記得最清楚。所以我對你很清晰。”
“你也太容易被感動了吧！”
“其實我的心挺硬的。可對於這件事一直就記得。而且想起的時候心裏挺暖的。”
我自己其實對這事沒啥影響了，我說：“那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小哈頓時翻臉說：“你個沒良心的，那你記得啥？”
我趕緊態度謙卑，怕她冷不防再給我一腳，我說：“記得在江西溝那小旅店裏，你晚上冷沒經過人家藏民的同意打開他家櫃子。用了店主給兒子結婚用的新被子。那家夥氣的快發瘋了，拿把藏刀威脅人，嚇得你的臉色蠟黃蹲在角落裏發抖。”
小哈白我一眼，從洗衣機裏往外撈出衣服袖子挽的很高。白皙的瘦弱手臂沒有一點臃腫，吃力的撈衣服，我的洗衣機不是全自動。
我說：“你一邊呆著我來。”
小哈自動的退到我身後，看著我撈衣服：“那家夥明明是故意訛人呢，你看不出來啊？！！晝夜溫差那麼大，屋裏就一床單薄的被子當然冷啊！可當時他那麼凶還拿把那麼長的刀子，在我麵前揮舞。我當然怕！尼瑪你還在那笑。笑你妹。”
“你能不能說話不帶——尼瑪”
“不能。誰讓你當時還看我笑話。”
“我那時是為了緩和氣氛，我上去直接跟他幹上了絕對咱兩都吃虧，我倒無所謂，你當時那麼漂亮的姑娘人家會先奸後殺拋屍荒野喂禿鷲。”
“尼瑪，你是誇我當時漂亮現在不漂亮了嗎？”
“你能不能不帶尼瑪？”
“不能！誰讓你說那麼惡心！還拋屍喂禿鷲。直接把你扔狼窩裏屍骨無存!!?”
“我是打比方而已，解釋當初看你受驚嚇為啥我還笑的。人家非要訛你800塊。要不是我苦口婆心的討價還價你200能解決問題嗎！”
“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
“那是！！”
“是你妹。那你為啥第二天甩下我自己走了？”
“還好意思說，我幫了你那麼大忙你不但不說句感謝我的話還給我甩臉子。罵我孬貨。誰受的了你啊。再說了我有朋友在西寧等我。騎自行車四天才繞青海湖一圈。帶上你一星期不一定能走完。誰陪得起你啊！還有啊，你是我什麼人啊？而且當時你屬於逃婚。若被你爸爸找到了還以為是我帶你私奔了，那就慘了!”
“你怕我爸？”
“為什麼要怕？!!”
“你說的。”
“好吧，不和你計較。我問你件事情啊？”
“問！”
“那我也說話帶‘尼瑪’行不？”
“不行。！！”
“那你也不能說。”
“好吧，我不跟你計較！”
“這才是好孩子。”
“你才是孩子。”
“嗯，我是，怎麼滴?!!”
“你狠！！！”
“我想問你為啥叫呂八一呢？！”
“口口八一拚一起不就是哈字嗎？！”
“那是口口人一好吧，你應該叫呂人一。”
“我願意！怎麼著？不服氣？”
“不敢，不過我還是覺得小哈比較好！”
“我也覺得小哈好！！”
“臭美吧，你……”
“就臭美！！！！”
我把衣服晾起來，清理了現場。問小哈：“你不餓嗎，出去吃飯？”小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撅著嘴委屈地大叫：“老大，我這身衣服能出門嗎？！你不是看見我所有的衣服都洗了嗎？”
“那我買菜你做呢，還是買現成的打包帶回來？”
小哈聽了我的話頓時來了興致：“我要出去吃好的！”
“尼瑪真矛盾，沒衣服穿怎麼出去，別告訴我就穿這個。”
“尼瑪，不許跟我說尼瑪！！！！”說著小哈拉開我的衣櫃，從裏麵挑了幾件我的衣服，在我眼皮子地下脫掉那間寬大睡衣，套上我的一件T恤，還有大褲衩，然後抬起頭看著我發直的眼睛說：“看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