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秋雙手接過茶杯,放於鼻下聞了聞,笑著說道,“好茶,好茶,王爺的東西果然都是世間珍品。”
朱靖楓喝了一口,隨意地說道,“都說好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這茶也隻有懂得欣賞的人也能品出其中的不同。不過在本王眼中,茶再好,也不過是用來解渴而已,倒是與何人共飲,才是本王最看重的。”
水千秋放下杯子,麵含微笑,“在下也不過是順應天命而意。”
“哈哈哈,好一個順應天命,隻是不知水掌門為何認定本王就是天命所歸呢?”
“鯉魚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王爺足智多謀,心機手段高明,連顧氏老太爺都願輔佐王爺,水某不才,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知水掌門與顧老太爺是什麼關係?”
“先母出生於顧氏。”
“原來如此,怪不得少瀾會認識水掌門。”
“按輩分,少瀾這孩子應該稱我一聲叔叔,不過先母當年與顧家有些齟齬,情份淺薄,少有來往。在下也是後來才得知自己與顧家的關係的,此次有幸來參加王爺的大婚,顧老太爺派了少瀾來尋在下,這才有機會結識王爺。王爺能使顧老太爺將整個顧氏都壓在王爺身上,想畢是有過人之處,良禽擇木而棲,水某又豈是那古板固執之人。再說舉手之勞,若能助王爺一臂之力,倒也不枉此行。”
“水掌門的舉手之勞對本王來說可是大大的幫助。水掌門先是公然出手阻止那小廝自盡,讓眾人以為你是福王的人,而後又悄無聲息地設計賢王錯手殺了小廝,這讓福王更加重了對賢王的懷疑,無形中幫了本王的大忙,這個恩情,本王記住了。”
“哈哈哈,王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既答應了少瀾會助王爺一臂之力,自然不會背信棄義。在下說了,這是天命,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在下不過是為了歸元的將來做打算而已。”
“水掌門果然是性情中人,敢作敢為,直言不諱。好,爽快,本王就喜歡和爽快的人合作。本王答應水掌門,將來歸元派定會是西甘第一大門派。”
“那水千秋在此就先謝過王爺,隻要王爺用得上在下,在下也定會鼎力相助王爺的。”
“好,本王也謝水掌門的天命所歸。”
朱靖楓將水千秋送到門口,伍郢牽了馬過來,朱靖楓送別二人,然後又在別院待了一會,才啟程返回晉王府。
而此時此刻在福王府內,氣氛卻壓抑緊張,稍有眼見的丫鬟小廝今日行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卷入福王那滔天的怒火中。
地牢中,福王朱靖明麵色陰森,表情恐怖,凶神惡煞地盯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賢王,胳膊上纏著紗布,手中拿著根鐵鞭。
從昨晚到現在,賢王朱靖幽已被扣壓在福王府近五個時辰了,滴水未進,還被綁成了粽子,關押在這裏整整一夜。
此時朱靖幽頭發零亂,麵容憔悴,汙穢不堪,嘴唇脫皮,整個人如虛脫了般,癱瘓在地。
朱靖明雖未對朱靖幽用私刑,但看朱靖明現在的表情,卻是根本就沒想過要放了朱靖幽。
朱靖幽嗓子疼得冒煙,依然一遍遍地哭喊著,“大哥饒命,我是被冤枉的。”
朱靖明將鐵鞭狠狠地在地上抽了下,發出一陣令人顫抖的聲音,“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烏達,將東西拿給他看。”
烏達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往朱靖幽麵前一扔,令牌上赫然刻了個“幽”字。
“不,不,這不是我丟的,一定是有人偷了我府中的令牌故意要陷害我。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朱靖幽驚恐萬狀地盯著那令牌,節節巴巴,連牙齒都在打架。
朱靖明一拍桌子,“放屁,令牌你說是被偷了,那本王的事呢?本王身患隱疾的事隻有你知道,不是你還有誰?還有,那個小賤蹄子是你送給本王的吧,你帶著我王府的人搶了人來送給我,除了你難道是本王的人去通風報信的?本王平時待你不薄吧?上次你私闖本王別院的事,本王都沒有跟你計較。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要不是本王和母妃處處提攜照顧你們母子,你和劉嬪會有今天?說,莫愁湖和天香樓刺殺本王,是不是統統都是你安排的。”
朱靖幽“咚咚咚”地磕著頭,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大哥,大哥,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大哥,你相信我,弟弟追隨您多年,鞍前馬後從無怨言,處處唯您馬首是瞻,弟弟的榮辱和身家性命全在您那裏,弟弟怎麼會蠢到自斷前程呢?”
“所以你就設計陷害本王,想取而代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