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刑部出了公告,在晉王婚禮上假扮成小廝行刺福王的刺客,身份已調查清楚。此人原是一名山賊頭目,幾年前被福王帶兵剿滅了老巢後,一直隱藏在琉璃城中,伺機刺殺報複福王。這次的事件全由那刺客一手策劃的,趁晉王大婚混入宴席,故意汙蔑賢王,挑撥王爺兄弟之間的感情,眼見事情敗露,便一劍割喉,自盡而亡。

結果一出,眾人嘩然,心思各異。

溫妃溫言玉又砸了一堆東西,在殿內大發雷霆。

“混帳,這樣好的機會都殺不了那賤人和她兒子,到底是誰在後麵幫了她?”

福王坐在那喝茶,一臉陰鬱,“傅恭謹那老東西軟硬不吃,想從他嘴裏扣出話來,根本不可能。”

溫言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朱靖明,“讓你放人,你就放了?你就不能想個理由扣住朱靖幽?”

福王不耐,口氣煩躁,“他也是父皇的兒子,是我的皇弟,我私自將他拘在府中已經引起了朝中那幫迂腐老臣的不滿了。若再不放人,彈劾我的折子就要送進宮了。”

“送進宮怕什麼,你父皇還能批閱?”溫言玉氣急。

朱靖明冷笑,“母妃以為三位輔政大臣是擺設麼?徐長安看我不順多年,就等著拿住我把柄呢。”

“不是還有明坤和朗其行的麼?”

“明坤明哲保身,朗其行老奸巨猾,您以為他們一定會對我忠心?”

“朗其行不是你的人麼?”

“朗其行這隻老狐狸,表麵上對我言聽計從,誰知道心裏有沒有小算盤?有好幾次我讓他辦的事,他都推三阻四,給我找出一堆借口,還說是為我好。本王看他就是想左右逢源,兩頭都討好。”

“兒啊,如今晉王與徐相已徹底成一家了。明坤年事已高,剩下朗其行,你可一定要好好籠絡住。”

“兒子知道,一個朗其行,兒子還不放在眼裏。他若肯乖乖聽命於本王,本王自會保他官運亨通;他若敢背叛本王,就休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也。”

“整日就知道打打殺殺,用人用心,是讓你去拉攏人心,不是讓你去恐嚇逼迫的。”紗帳晃動,軒轅止出現在了帳後。

福王起身,“師傅。”

軒轅止冷冷說道,“賢王的事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做的手腳,傅恭謹的小兒子不是晉王的人麼?”

福王和溫言玉都有些不解,福王問道,“傅文昌與晉王自幼相就相識了,傅恭謹不會就因為這個而追隨晉王吧?我看他與晉王也並不親近呀。”

“哼,你看?你要是能看出來還需要為師處處為你操心?”

福王咬牙不語,溫言玉說道,“師兄,你的意思是晉王救了賢王?可是不對呀,少了賢王,對晉王也是有利的,他為何要救賢王?賢王素來與晉王也不是一派的。”

軒轅止說道,“賢王不是還有個好母親嗎?”

福王疑惑地看著溫言玉,溫言玉眉頭緊鎖,“劉嬪一向膽小怕事,就算是她去求了趙雅薇,趙雅薇又為何要幫她呢?”

“你在宮中這麼多年還看不明白麼?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朋友,也不會有永遠的敵人。趙雅薇肯幫劉靈芝,定然是她拿出了等價的東西交換。至於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劉靈芝追隨你多年,你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溫言玉一駭,立即真的思考起來,腦中一閃,忍不住有些驚慌。但溫言玉很快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開口道,“沒有,劉靈芝雖歸順於我,但我從未對她放心過,一直提防著她呢,連寢殿都從沒讓她進來過。”

軒轅止道,“沒有最好,現在去猜她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已無意義,還是想想賢王放出來後,要怎麼安排他吧。”

福王問道,“師傅覺得該如何處置朱靖幽?”

“既往不咎,先穩住賢王再說。”

福王跳了起來,“可這事分明就是朱靖幽做的手腳,他想置我於死地,我還要假裝和他和平相處?”

“蠢貨,”軒轅止斥道,“這些年你讓賢王為你辦了多少壞事,你沒數嗎?你殺他不成,就隻能忍下這口氣,可以不用他,卻不能放了他,還得處處防著他。否則萬一賢王投靠了他人,你就等著被他反咬一口吧。”

“可是師傅,若真是朱靖楓救了他,朱靖幽會不會去投靠過去?或者假意歸順本王,實則為晉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