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著那嬌憨的話語,一陣惡寒,伸出胳膊一撓,隻感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申天寧哈哈一笑,道:“再等等某個自作聰明的家夥,今天這事就算是結束了。”
北堂靜冷聲道:“你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到時候這裏的守將來了,看你要怎麼收場?”
申天寧攤開手,無辜地道:“那可不能怪我,這可不是我主動惹事。我本來是路上嫌麻煩,為了不讓那些沿途的官府興師動眾,這才一路隱姓埋名。結果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竟然有人敢打公主的主意,君臣之節不可廢,所以我才奮起抗擊,不小心誤殺了些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
北堂靜冷哼一聲,可是對方說得也算事實,倒也沒有再反駁什麼。
不一會兒,寂靜的街道忽然響起一陣喧嘩聲,一道略顯急促、憤怒的聲音大聲叫嚷著:“你們是什麼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放開我!光天化日,我犯了什麼罪?”與之夾雜的,卻是一聲聲淒厲地慘叫聲,還伴隨著“老實點!”“快走!”之類的喝罵聲。
正是孟元傑,被直接抓了個活的。
申天寧麾下護衛他的人,都是雷青從他的部屬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其中大部分,都是當初開元城的老人,對於申天寧的崇拜和狂熱,已經到了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與此同時,作為現今心中偶像的女人,當初開元城守的千金,鄒月兒在他們心目中同樣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孟元傑膽敢算計申天寧,同時還想對鄒月兒不利,這些人對孟元傑心中的恨意早已無以複加,沒把他當場殺死,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過,即便如此,當孟元傑被帶到申天寧麵前時,也已經是遍體鱗傷,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鞭撻過的痕跡,身上幾乎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無缺的。
“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我幹什麼了?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有什麼權利抓我?!”孟元傑披頭散發,早已不複之前運籌帷幄的飄然風采,猶自在做垂死掙紮。
北堂靜看見這一幕,皺了皺眉,凝聲問道:“他是誰?你把他抓起來做什麼?”語氣中,已然是極為不滿。
申天寧沒有回答她,笑眯眯地蹲在孟元傑身前,隨手揪住他的頭發,狠狠地板起來,使二人目光相對。發根被抓,申天寧下手更是沒有半點兒顧忌,下手極重,疼得孟元傑‘哇哇’大叫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他,他隻是個無辜之人!”北堂靜看不下去了,憤怒地嬌斥一聲。不止是她,就連同樣不明真相的鄒月兒、艾葳蕤二女也都麵露不忍之色。隻是她們知道申天寧這麼做必然有其道理,出於這種盲目的信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把頭扭到一邊去,不忍再看孟元傑的慘狀。
申天寧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公主殿下不必著急,若真是無辜,我怎麼會亂抓人呢?”說完,臉龐轉向孟元傑,柔聲道:“孟家真是英傑輩出啊,想不到貴公子一個庶出子弟,就能有如此精彩的算計,佩服,佩服之極!本候也不得不寫個服字給你!”
孟元傑目光渙散地看著申天寧,茫然無措地道:“你……你……你是誰啊?我……你……饒命啊大爺!嗚嗚嗚……”說著說著, 竟然提淚橫流地哭泣起來,其聲音中的悲戚之意,不說別人了,就連知道內情的張策錢朗,若不是已經知道此獠奸計,說不得也得被他這表演蒙騙過去。
申天寧淡然看著孟元傑,手掌緩緩撫上他的脖頸,忽然豎切為刀狠狠劈下,孟元傑兩眼一白,頓時暈了過去。
“說吧,在那邊收獲怎麼樣?怎麼隻抓回他一個人?”申天寧站起身,拍了拍手,問向帶隊回來的小頭領。不怪他記不住這人名字,實在是雷青那情報稽查司裏麵的核心人物,長相基本都跟他一個德行,屬於扔進人群中絕對找不見的那種,過目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