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這是孟離心中唯一的想法。更可氣的是,如此沒有素質的做法,居然旁邊的曦寧軍士兵們就好像沒看見一樣。各自該幹嗎幹嗎……
孟離一開始也明白這是下馬威,他也自詡耐心很好。然而很快,他就快崩潰了。因為從始至終,那年輕人就說了那兩個字,然後就沒有下文,自己搖頭晃腦的看書去了。而唯一搭理孟離的人,居然就兩個普通兵士,所做的唯一的動作,就是不停的給他的茶杯裏倒水而已。
一個時辰過去了,孟離一句話沒說出來,倒是喝了一肚子水。茶倒是好茶,但是問題在於,就是再好的茶,也架不住這麼沒完沒了的反複泡啊,早就被衝爛了。
坐在孟離麵前的這位年輕將領,正是方烈,算是曦寧軍中的後起之秀之一。他會有如此態度,那是一點兒都不奇怪的,因為方烈最開始本就是嚴懷義的一名親兵,是被後者推薦進入曦寧講武堂的。嚴懷義受創,而且明顯是孟家找人幹的,他怎麼可能對孟家過來的孟離有好臉色?
過了半晌,孟離見方烈還是穩坐如山,一點兒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終是坐不住了。強忍著怒氣,低聲下氣地道:“敢問這位將軍,平威侯究竟在哪裏,可否見老夫一見?”
一片寂靜……方烈像是沒聽見孟離的話一樣,仍然在那裏興致勃勃的看著手中的書。
孟離大怒,但是時局所迫,他還真不能發作,正要再開口,對麵方烈突然如夢初醒一般猛地抬起頭,道:“什麼?你問我侯爺在哪?”
孟離連忙點頭,正要開口,方烈的下句話好玄沒把他氣死:“那我問誰去?”
孟離隻覺得喉嚨裏仿佛被塞進了一團大便般惡心,喘了半天粗氣,眼睛如同銅鈴般死死瞪著方烈,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隻怕這時候方烈都死了成千上萬次了。
方烈皺起眉頭,站起身,勃然大怒道:“好你個死老頭,這麼看著本將軍做什麼?告訴你,本將軍乃是曦寧軍中堂堂中隊長,豈是你這樣的無名小卒能看的?哼,還看?娘的,死老頭你是有斷袖之癖吧?本將軍對你可沒興趣,要是想找男人,自己找個妓院去當鴨子吧!”說完,竟是頭也不會的拂袖而去。
孟離嘴唇上下哆嗦著,看著方烈的背影,竟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兒來。聯想起剛才方烈的話,感受著旁邊齊刷刷向他射來的好奇的目光,孟離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好玄沒一口氣提上來,竟是差點被氣死了。他在孟家雖然不管事,但是好歹也算輩分極高的人物,就是孟子誠見了他都很有禮,哪裏受過這種氣?
竟然還堂堂中隊長?我呸!一個狗屁中隊長就這麼嘚瑟了?還斷袖之癖?老子就是真的有,那也看不上你這小兔崽子!天哪,我怎麼想起這些來了?我在想什麼呢?
孟離心中紛亂的想著,方烈走了半天了,卻還是沒一個上前來找他。倒是換茶水的親兵來了一個又一個,不要說此時杯子裏的茶早就泡爛了,就算是仙茶,這時候孟離也根本沒心思品嚐什麼,旁邊那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聲更是讓他如坐針氈。
就在孟離到了幾乎無法忍受的時候,身後人群突然如同海潮般分開,一名年輕將軍大步向他走來。孟離連忙抬頭向他看去,清瘦的臉龐,碩長的身材,步子雖然大,但是邁的很穩,滿臉都是桀驁之氣。
孟離心中一震,知道這正主終於來了,連忙起身試探問道:“敢問將軍可是平威侯大?”